p; 明显是在安排后事,纤云眼泪不争气的哗啦啦地掉:“爹……爹,你说什么了,女儿听不懂,娘只是有了弟弟……姐姐也会经常回来看我们的……”
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就是不想听到爹口中那些听着像是遗言的话语。
葛天行眼神一暗,叹气暗道:“女儿还小,把一家子重担交到她身上,确实为难她了,如今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惜家中无男儿,他不在后,她们母女肯定会受到欺负,到时候的日子肯定艰难,越想越觉得,心中一阵一阵抽痛。
权氏突然回过神,哭道:“老爷,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自从我嫁了你,你每次出征,我都是提心吊胆的,却没有今日般不安,老爷……你给我一个保证,保证你一定会平安回来,差事你去办了,办不好最多受到责罚。你千万别认死理,想想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你忍心见他出世就没了父亲……”
句句都是半吼着说出来的,纤云从没见过娘这么伤心,知晓这次事情非同一般,圣旨一下来,不得不去,要想保的性命。也许娘说的方法可行。
只可惜如此一来,爹往后的日子就一直背负着懦夫的名声。
她哽咽道:“爹……娘说的对,你要答应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不然娘肯定会伤心死的,到时候就剩下云儿一人,孤苦伶仃,你忍心任由别人欺负女儿吗?”
自己的名声和妻子儿女们的性命,孰轻孰重。葛天行心中想的明白,只可惜,他虽有那个心,但是并州的那些人未必肯放过,叹口气:“惠心,赶紧起来。地上凉,小心动了胎气,云儿,你也赶紧起来。”
纤云才意识到她已经瘫坐在地上,双腿发麻。
“惠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答应你,此去定会小心谨慎,尽早回来。”葛天行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僵硬地肌肉抖动几下。看上去甚是怪异。
得到了保证,权氏稍微缓和下来,起伏的胸腔渐渐平息,她的丈夫最在乎承诺。只要应承了,再苦再累,哪怕没了性命他都会奋力去做到。他能够保证,心中肯定已经有了计较,希望此去可以真的平安回来。
满脸倦容道:“老爷,谢谢你,我们一定会等你回来的,不管多久……”即使一辈子都行,只要你还活着。
葛天行感激地握紧权氏的手,心疼地抚摸了权氏散落下的发鬓,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辜负这眼前这个女人,要一起携手生活下去。
纤云见二人含情脉脉,知趣的离开了。
离了正然居,秋风飘飘,吹得原本已经红肿的眼睛生疼。
她站在池塘边,乘着秋风,把心中的不快都发泄出来。
晴画寻来,远远就见到的一个瘦小担保的背影,在秋风中瑟瑟颤抖。
晴画一旁候着守了一会儿,实在不忍,上前几步,纤云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二人正好对视,映入眼帘的是泪水挂满面颊,红红的。
她忍不住,轻声唤了句晴画姐姐,就扑到晴画怀里放声哭起来。
好不容易再次获得的幸福,她实在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父母亲的滋味,那种苦楚尝试过一次就足够……就足够了。
偌大的湖边,哗啦啦的树叶摩挲声中夹杂着痛切的哭泣声,缠缠绵绵,令人心碎。
二人温存了最后的几个时辰,葛天行就连夜出了城,权氏伤心之际动了胎气,一连好几日都郁郁寡欢地躺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守着的丫鬟妈妈天天劝道,也不见权氏有什么反应,就一味地伤心。
纤云精神也不济,天行府邸的大门日日紧闭,谢绝待客。
十来天后,有人三番五次来敲门,引得守门的小厮不得不向纤云禀告。
“姑娘,守门的刚刚来人说,说门口来了一个自称是带着老爷儿子的女人。”晴雨这几日没少抹眼泪,双眼红彤彤的。
儿子?莫非是钱姨娘,之前听说葛老太太想带着她走,大太太不高兴,二人还为此起了争执,最后不知道有没有带来,原来她也来了京中。
不过她来做什么,难不成想乘着爹不在,硬要来认亲?
纤云摇摇头,不对,要认亲也应该选在爹在的时候才对。
“姑娘,赵姨娘生下孩子后,老爷就一直没去看过那孩子,钱姨娘日日带去老太太那里的。”郝妈妈似猜到纤云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她知道此事,即使爹不喜欢,知道实情,没有说出来只是想保存葛家的颜面,即使分了家,在别人眼里,任然是一家人,因此她想要认亲也应该在爹在的时候。
再说这孩子本身就就是大老爷的,乘爹不在,来找她们母女,这算什么事。
听听怎么说也好,总比她整日在门前晃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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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要出门,很晚才回来,每日只能保持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