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各种花俏的手段,只要亚希尔露出笑容,他就兴奋到浑身颤抖。
“你觉得他如何?”亚希尔问道:“如果在大灾变前,他有可能成为弗罗的牧师吗?”
亚历克斯在欣赏之余却总是有着一种难以描绘的违和感,只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听到亚希尔这么说,他有点惊讶地转过头去:“拿哈是女孩?”
“拿哈是男性。”亚希尔说:“但难道他的才能与热情不比庸俗的肢体交缠来的纯洁崇高吗?”
“但他们之前似乎还在说弗罗牧师是如何地……”亚历克斯难得地感到了迷惑。
“所以说……”亚希尔没说完,这时候拿哈正好一曲已毕,他高兴地拍起手来,亚历克斯也只能跟着拍了拍。
拿哈在与诸多吟游诗人的争斗中再次夺得了桂冠,亚希尔让他走上前来,给了他一大把金币作为赏赐,还允许少年坐在他身边,“大人,”拿哈说道:“我太热了,我可以拿下面具吗?”对了,在这场宴会中,人人都带着黑丝绒的面具,虽然并不全都一样,有些面具甚至遮不住鼻梁,但在竭尽全力的歌唱后,总是不免周身燥热。只是拿哈这么说,可能还有别的意图。
“不行。”亚希尔冷淡地说:“这是我给他的特权。”他看到拿哈唇角往下弯曲,才继续说道:“除非你能如他一样能够达成我的愿望,不然你是永远无法与他相争的。”
亚历克斯等到拿哈悻悻然地离开后,才拿下了自己的面具:“我在之前就听说了您正在宠爱一个盗贼。”
“一个相当出色的好人,至于他是什么职业,我并不在意。”亚希尔说:“我也听说了您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他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展示给亚历克斯看:“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黑丝绒面具确实会让人想起伪神玛斯克,但我也可以告诉您,”他说:“我的那位朋友并没有显露出他正信仰着伪神玛斯克的痕迹,也不曾请求过我为那位陨落的神祇建造神殿,或是建立信仰他的公会,他向我索取高昂的费用,但物有所值,让我来看,他不过是个还有点职业道德的刺客与窃贼罢了,可不会卷入到那么大的事情里去。”
“也许您不信,”亚希尔说:“那么就请您在这里等几天吧,他正在为我处理一件麻烦的事务,很快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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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希尔是个怎样的人呢?与玛罗吉的城主相比,阿克大公似乎是个不那么容易引起他人反感的人,除了对女性的态度之外,但这里的男性几乎都是如此,他这样也不那么奇怪。
他身体康健,思维敏捷(偶尔还有点飘忽不定),也有着足够的教养,在如何对待亚历克斯这件事情上,他不像玛罗吉城主那样虚伪傲慢,也没有将这个陌生的外来者看做可以随意摆布的傻瓜——但也不足以将亚历克斯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若是一定要有个形容方式的话,他看待亚历克斯就像是看待一件臻品,他并不想毁坏它,甚至会从别人的手里保护它。
“你有很多看法,”他衷心地说:“超乎了我的想象,就连我最年长的导师也无法越过本身的意识与信仰设下的桎梏,但你是不一样的,你是自由的,多变的,亚历克斯,真奇怪啊,你几乎完全契合我的需求,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是某种启迪,某种许可。”
“您是否正在谋划一件非常重要并且令人震撼的事情?”亚历克斯不疾不徐地问道:“我是否已经得到您的信任可以知晓一二?”
“暂时还不能,”亚希尔说:“等我的‘流亡者’回来后再说吧。”
而就在这时,一个侍从来回报说,亚希尔派往外面的盗贼回来了。
这个自称“流亡者”的盗贼给亚历克斯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装束和容貌非常接近他曾经看到过的玛斯克圣像,玛斯克的圣像是按照他在人间行走的时候使用的人类形态塑造的,众所周知,玛斯克有两个形象,一男一女,女性是身着黑袍的纤细女性,男性是面色苍白的瘦长男子,与所有的盗贼一样,紧身衣,长裤和靴子,腰上固定着匕首。
他一见到亚希尔就深深地弯下腰去:“幸不辱命,主人。”
“我已经知道了,”亚希尔说:“你看,这是我们的新朋友,一个强大的施法者,也是一个吟游诗人。”
盗贼抬起头来看看亚历克斯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来您有了更好的选择。”
“是的,”亚希尔说:“不过我们要先和他解释有关于面具的事情。”
“等等吧,”盗贼说,那种随意的态度表明他在亚希尔这里确实不一般:“我要先向您交付之前的任务,我觉得您最好还是能去看一眼。”
亚历克斯当然不能继续站在这里,他适时地向亚希尔告辞,虽然他有着一种奇妙的感觉——也许盗贼的所谓任务,也恰好与他有关。
亚历克斯一离开,亚希尔就马上走到了盗贼的身边,“你受伤了。”
“何止是受伤,”盗贼说:“我差点没了命。”
“那位女神虽然是个强大的神祇,但她的神职并不在战斗方面占据优势,”亚希尔问道:“你遇到了什么人吗?”
“没有别人,只有她,”盗贼说:“她是那位女神的主任牧师。”他看向亚希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从玛罗吉到这里来。”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亚希尔喜悦地说:“他们都是命运带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