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
坐在牛车上寻找宽车辙印的折羽,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小狼崽,福宝的嘴里叼着个布片,上面用烧火的灰烬写着“我平安勿念,回家等我。”
百小树激动地叫起来,“我姐怎么样了?我姐……”
“你相信你姐吗?她让我们回家等待。”折羽将布条给百小树。
百小树也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他扁扁嘴要哭,“我姐命苦啊,我我我……一定找到她。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狼崽给我留下来。”
福宝却不依,他咬住折羽的袖子。
“飞卢将军,知道她在哪吧?”折羽沉声问。
小狼崽在他胸前蹭了一下,跳下牛车前方带路,一直来到东篱山庄。
借着月光,折羽看见了守在山庄门外的玄衣暗纹的两个人。
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牛车停下,不再靠前,百小树欲下车询问,折羽拦住了他。
“姐夫,我就去问问,他们总得讲道理,让我姐姐见见我吧?”
“如果讲道理,会不打招呼直接将你姐姐带走吗?既然山庄有人把守,那就是不希望被外人打扰。”折羽冷静地说出这个判断,“再说,你姐姐在里面的真实状况,飞卢将军未必能掌握全。万一你也被抓,到时候谁来救你姐姐?”
百小树点点自己的鼻子,又点点折羽的,心说“当然姐夫你啊”。可是又好像哪里不对。
折羽给狼崽顺顺毛,难得的温柔,而后下车,“你赶着车回家,带上飞卢将军,别让你娘担心。最迟……三天后,我带你姐回家。”
“我……”有那么一瞬,百小树无比信任折羽。他还曾指使自己给老谢家放火呢,自己也能毫发无伤,所以他要留下来见证奇迹,“我帮你。”
“你会拖我后腿!”折羽的打击来的猝不及防,毫不客气。他咳嗽了两声,“不要让病人多说话,不要让他变得暴躁。”
最后,百小树灰溜溜赶车先走了。
折羽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丈量山庄围墙。夜色很安静,他的手拍在墙壁上,提气,运力,翻过了两米多的高墙,如武侠小说里的大侠。
放在以前,这根本不在话下,现在却几乎耗尽了他全部气力。
折羽的运气很差,从他随机翻入围墙,就仿佛了打倒了多米诺骨牌,引发一系列蝴蝶效应。
有个玄衣男子小解,正好撞上靠墙休息的折羽。他裤子都没来得及提,手掌运风向着折羽袭来。
折羽当机立断,出手却更狠辣,躲了过去,手指变爪扼住了玄衣男子的咽喉,一喉索命。
他没得选择,这一记攻击几乎透支了他全部力气。坐在尸体边喘息,获得片刻休息,而后他换上了那家伙的衣服。
接下来就是寻找到过程,折羽避开了好几伙守夜的仆人和玄衣人。
然而,在他躲避的假山后,好巧不巧地撞见了一对野鸳鸯,女人扯着衣服,应激地尖叫出来。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那男人精赤着全身,问话只是迷惑,真正目的是要取他性命,折羽彻底暴露。
“我本不欲杀伯仁!”
一道冷芒从折羽眼中射出,天下之道唯快不破。
他快速地解决了眼前的战斗,只一息功夫。腥气滚热的血,溅了他一身。
接下来就只剩一条路,逃。
山庄被彻底惊动,人们都在找那个穷凶极恶的匪徒。
而否极泰来的折羽,闻到了一丝红曲的味道,那会是百草诗吗?在意识消失前,他敲响了绿头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