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别给我来一套,别的不提,为着你我就不能给她把脉,她当初是怎么伤你的,你忘了?若不是她,你现在至于只剩一个虚壳子么,幸好顶着鹰卫统领的名头没人敢惹你,若不是那些鹰卫卖命暗护着你,你小子早被人暗杀一百次了……”
戚凉争长眉一展,微微凑近他,“老头,说吧,什么条件?”
“呵,你以为我倚老卖老,故意捉弄你呢是么?老夫我说不看就不看,天下大夫多的是,你愿意请谁就请谁!”说罢长袖一甩,气鼓鼓朝门口走去。
戚凉争挑眉观他,默然不语。
翁先生在左脚即要踏出门槛之际,轻咳道:“你……你怎么不留我啊?”
“我留你做什么,翁先生是我能留得住的么?想走就走。”戚凉争投回给他一个深笑,高深莫测。
“你……你不会在外面埋伏了人,等着暗算我吧。”翁先生老脸一凝,目光犹疑。
“我也记不得了,不然先生走一个试试?”他似笑非笑,将书卷放下,仿若已有了把握。
老头一跺脚,气呼道:“臭小子,你就吃准了老夫心疼你这病样舍不得走是吧?我若现在走了,不出三日你便要躺在床上了。”
戚凉争起身朝他走来,二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少年抬起手指狠狠拽起老者长须,商量道:“翁先生,戚府酒窖的好酒随便你搬,这个条件可不可?”
“嘶,你给我松开,你要我老命是吗?”
“去不去?”戚凉争手上又是一用力。
“呼,呼,你气死我了!我去还不行吗?”
话音一落,少年含笑收手。
老者挽救地捧着下巴,趁火打劫道:“我要五大坛,你不许反悔!”
“当然。”
“哼!”老者气哼一声,才心安地抬步迈出房门,这下不用害怕中这小子诡计了。
戚凉争嘴角微勾,慢慢跟在他身后。
外院的书房距离内院没多远,二人赶到时,客房门仍然紧紧闭合。
“这……不方便吧?”翁先生不怀好意地看戚凉争一眼。
少年只作听不见,五指轻推,房门开合。
“臭小子,女子闺阁怎能随便进入……”
戚凉争瞥了房内一眼,回身叮嘱道:“进来吧,你年纪大走路尽量轻些,别吵醒她了。”
“你个见色‘忘义的小东西,行行行,老夫都依你,老夫还是头一次看个病跟做贼似的,哼!”
戚凉争若有若无应了一声,人已停立在床前。
少女酣睡的面容,娇美中带着纯净。
他忍不住挑眉。
翁先生打量他一眼,轻咳两声,才故作深沉道:“帕子给我,老夫可不想临老落个坏名声。”
戚凉争心底嘁笑,掏出月白丝帕扔给老者。
老者将帕子搭在少女皓腕上,手指搭在丝帕上诊脉。
戚凉争侧立在旁,盯着少女沉睡的面容,眸中冷光微微柔和。
“臭小子?”翁先生蓦地回头看他,目光变得复杂。
“啧,你还要再加几坛美酒?”戚凉争好笑看他。
翁先生收回帕子,将少女皓腕轻轻掩上,摇头道。
“这姑娘,已身中剧毒。”
“你说什么?”戚凉争嗓音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