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回到宫里,下面的人就来禀报,说皇上今天歇在了瑞贤宫。
宁妃心中又是一番伤心,她看过皇儿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寝殿发呆。她将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就看着那盏烛火慢慢燃着。
这蜡烛到了天亮之时就会烧尽,她是不是也会在一个月后消失?
门突然被推开,宁妃怒道:“本宫不是已经吩咐过不许进来打扰……”她的话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进来的是钟晴敏。
宁妃十分惊怒,外面不是有她的人守着吗?怎么让她进来的?甚至还不经过禀报?
“堂姐好大的脾气,难怪皇上留在了瑞贤宫。”钟晴敏笑容满面的说道。
宁妃一听,差不多明白她的来意了。
这是来羞辱她,来看她的好戏?
宁妃对慢慢向她走过来钟晴敏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来人,都死了吗?”宁妃突然大声叫道。
钟晴敏十分意外,向来端庄和气的堂姐竟然有一天能说出这般狠话。
外面的宫女听到宁妃的声音,慌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宁妃的怒容,她们全部跪在了地上。
“这里到底是本宫做主还是她做主?”宁妃厉声喝道。
“安秀姑姑(女官独有的称呼,虽然钟晴敏顶了女官的位置,但是宫里的称呼并没变。)说娘娘准许敏姑娘进来说话。”
宁妃一听,心中暗恨安秀那吃里扒外的人。
“安秀妄自揣测本宫,将其拉下去重责五十,然后贬为粗使。”不能对付钟晴敏,一个奴婢她还对付不了吗?
宫女们一听,顿时惊讶到了极点,安秀多么得娘娘欢心,在娘娘身边多么受重视,她们是最清楚不过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下去执行。”
鹄儿正要答话,却听到钟晴敏道:“堂姐不要这么大的火气,你不想见妹妹,妹妹走就是,何必重罚身边的得力的丫头,也不怕人寒……心。”
宫女全都低下头,她们都不知道其中内情,宁妃这么突然重罚安秀,的确让做奴才的寒心。
宁妃淡淡道:“本宫对自己人十分好,那些吃里扒外的奴婢,本宫没有将其打发到慎刑司和杖毙已经念在多年的主仆情谊上了。”
众人听了,心中疑惑顿起,难道安秀背叛娘娘?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的确,背叛主子的人,这的确是轻罚。
钟晴敏面有恼色,不得不说,钟晴敏和在深宫沉浮五年的宁妃相比,她还很嫩。
钟晴敏还是需要安秀这个帮手的,于是口不择言道:“你敢罚她,你不怕……”钟晴敏冷笑的看着宁妃。
私下里,她只会和钟晴敏争吵,但是当着下人的面,她若轻描淡写的饶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人,她的威严就被打落尘埃了,而且,宫务还在她手上,说不得,第二日就有妃嫔来耻笑于她。
于是,宁妃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钟晴敏有些不敢置信,她不信宁妃敢打她。
宁妃打完后就有些后悔,她害怕父亲真的没抓住她的底牌,那么钟晴敏会不会对她儿子下手。
不过她很快收起了心情,因为她从钟晴敏的眼睛里看到怨毒之色,就冲着这份怨毒,她就不该相信只要她无子,就会对泽儿好。也许,因为她们之间的私仇,她宁愿培养一个低贱女人所生的儿子,也不会善待泽儿。
想到这里,宁妃心中动了杀意,大不了,钟晴敏死了,她去向皇上请罪,然后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多少能够让皇上多看顾一下泽儿。
钟晴敏突然冲了上来,双手也对宁妃挥去。
宁妃见状连忙向后退去,却未曾想到她身后是桌子,这样慌忙一退,手已经接触到桌子上的茶壶。
宁妃拿起茶壶对着扑上来钟晴敏的头部砸去。
钟晴敏惨叫一声,原来茶壶不小,而且里面的热茶换得不久,钟晴敏不仅头部出了血,而且还烫伤了脸。
鹄儿等宫女这个时候也赶到了,感觉钟晴敏发疯似要和宁妃同归于尽,鹄儿连忙和人一起将她制止住。
宁妃惊魂未定,看到钟晴敏的鲜血,和脸上的烫伤,不知为何,她心中涌出一阵快意。
“去请太医。”宁妃恢复过来。
“钟晴铃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淫……”宁妃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抄起一旁的插花瓶子对着钟晴敏砸了下去,本来血还不多,这一下,血如流水一般从钟晴敏的头上留下来,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不甘愿的倒了下去。
宫女们大惊失色,宁妃也是如此。
“鹄儿,我最信任你,你偷偷去请萧太医。”
鹄儿知道事情大了,连忙点头,萧太医是自己的人,总算可以隐瞒一时片刻。
宁妃看着剩下的人,道:“你们在屋子里,谁也不许走。”
众人心中害怕,立刻跪了下来。
宁妃让她们将钟晴敏扶在一旁小榻伺候,她走出寝殿前还将门关紧。
站在门口,呼唤园子里似乎听到声响的太监。
“你们三个,给本宫将安秀偷偷抓过来。”
小太监之能听到细微的声响,并不清楚事情,所以很轻快的去抓人。
外面的月色清幽,又大又圆的月儿给整个皇宫披上一层朦胧的金纱。
计划该不成变化,也许钟晴敏今晚就会死。
安秀被抓来了,宁妃心中起了恨意,直接让三个太监拖着安秀在她的寝殿门口乱棍打死。。
寝殿内的宫女听到外面的杖责声音,每杖责一下,都仿佛打到了她们心里。
“娘娘,安秀气息已绝。”
宁妃终于转过身,道:“将她拖下去。”
小太监们点了点头,动作很是麻利。
寝殿内的宫女看了看钟晴敏的惨状,个个面如土色,几乎都快晕了过去。
宁妃走进来,道:“你们都听到了,记着,若是你们有丝毫多嘴,本宫可不会手下留情。”
宫女们纷纷表示不敢。
宁妃道:“鹄儿带着太医来了,你们就让太医好好诊治,封锁宫内消息,不要让外边的人知晓。”
“是。”
宁妃听了,然后缓缓走到她床边的柜子,将凤印和凤令慢慢拿出来,将其包裹好,随意指了一个宫女随她一起出去。
瑞贤宫。
宁妃是步行过来的。
这个时候,瑞贤宫已经下了锁。
宁妃还是去敲门。
守门的小丁子醒来,从孔洞中看到宁妃,立刻打起了精神。
宁妃娘娘怎么来了,难道因为皇上在十五歇到娘娘这里,所以过来找皇上的?
琢磨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还真的不能不理,谁知道她会不会编排娘娘,说不定最后倒霉的是守门的他。
连忙叫人去禀报娘娘,拖了一会儿,小丁子迷迷糊糊道:“谁啊,这大半夜的……”
宁妃看了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一眼,这宫女叫小菊,也是宁妃的大宫女,她道:“宁妃娘娘求见贵妃娘娘。”
小丁子连忙叫上两个随侍的粗使小太监将门打开,小丁子站在两太监前面,行礼道:“奴才给宁妃娘娘请安。”
宁妃道:“免礼,本宫想求见皇上,你去禀报贵妃娘娘,本宫在正殿等候。”
说完,就带着小菊走向正殿。
小丁子咬了咬牙,他还没答应禀报呢,这宁妃往日对自家娘娘要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如今是不是瞧着要当皇后了,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宁妃娘娘,皇上陪着贵妃娘娘安睡,哪里是奴才能轻易打扰的。”小丁子笑说道。
他就咬定自己身份不够,不敢打扰。
宁妃停下脚步,淡淡的瞥了一眼这太监,道:“本宫是来还凤印和凤令,你还敢不敢禀报?”
小丁子心一跳,不可否认,小丁子是希望自家娘娘掌着宫权的。
一来,代表娘娘圣宠,底下的奴才也跟着有关。二来,娘娘掌着宫务,巴结他的人会比往常更多。娘娘有权,底下的奴才也会跟着有权。
“宁妃娘娘稍等,奴才去问问冯嬷嬷,若是冯嬷嬷也说不行,那奴才就没法子了。”
宁妃搭着小菊的手进了内殿。
寝殿。
纪茗萱感觉外面有声响,是冯嬷嬷的声音,当下起来。
赵存洅也睡得浅,道:“怎么回事?”
纪茗萱道:“不知道,臣妾得去看看。”
赵存洅埋怨道:“你宫里的奴才也忒不识趣。”
纪茗萱也不说什么,只管起身。
赵存洅皱着眉看着纪茗萱走出去,似乎以前她会很耐心的和他解释,或者直接反对和温顺的听他的教导,哪里像现在一般不理不问。
将门微微打开,冯嬷嬷低声道:“娘娘,宁妃娘娘带着凤印和凤令过来求见皇上。”
纪茗萱垂下眼,道:“我知道了,常总管知道吗?”
冯嬷嬷摇头,道:“常总管还没回来。”
纪茗萱心中冷嘲,查个人也要这么就。
“本宫知道了,好好伺候宁妃,另外派人去打听她宫里的事情。”
冯嬷嬷点了点头。
关上门,纪茗萱没有继续躺下,而是穿起了衣服
“皇上,宁妃妹妹求见您。”
赵存洅睁开眼,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道:“朕今天很累,就不去见了,你帮朕打发了去。”
纪茗萱淡淡道:“宁妃带着凤印和凤令来的,定然出了大事,皇上真不理,到时出了事莫要怀疑臣妾。”
赵存洅一听,当即坐了起来。
摇头道:“你不刺上一两句是不是不舒坦?”
纪茗萱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缓了一点,道:“臣妾这是担心。”
赵存洅下了床,纪茗萱很平顺的替他更衣,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是赵存洅似乎变了什么,可又说不上来。
“一块去。”赵存洅说。
纪茗萱说道:“宁妃妹妹找的是皇上。”
赵存洅道:“想来与你也有些关系。”
纪茗萱皱眉:“臣妾?”
赵存洅不等纪茗萱发问,便牵着纪茗萱的手走出去。
瑞贤宫正殿。
宁妃瞧见贵妃和皇上一同来,并不意外。
毕竟她给足了面子,否则她大可以直接求见皇上,而不是要问过贵妃。想来贵妃对她的来意也十分好奇,这跟过来并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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