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嫔怎么也没想到,最先来踩她的妃嫔是骄横无脑的谦容华。
“谦容华心眼小,就不要以己度人。”
谦容华想要反驳,却接触到赵存洅冰寒的目光,当下就低下头去。
“你继续说。”赵存洅对章太医说道。
章太医又磕了一个头,说:“阎嫔又让罪臣晚上来给桑常在诊治的时候再带上一点一品红,说……说在查桑常在旁边的香炉时将一品红丢进去,造成香中有一品红的假象。”
众人一听,都看向阎嫔,目光让阎嫔慌乱之极。
赵存洅看向阎嫔,道:“是不是?”
阎嫔不能认,在皇上大怒的情形下,就算是她做的,也不能。
“皇上,他是被人收买了,臣妾……没有……”阎嫔哭喊叫道。
章太医哭喊道:“阎嫔说如果罪臣不照做,罪臣孩儿便会被阎少将军军法处置了……罪臣自知罪无可恕,只求皇上对罪臣孩儿网开一面。”
赵存洅紧盯着这两人,随后对阎嫔说道:“你可有话说?”
阎嫔满脸泪痕,只是不停的摇头。
赵存洅转身:“去查查章太医之子是否在阎家军队犯了军法,另,将外面候着的太医带进来检查章太医,看他身上是否有一品红。”
阎嫔脸色大变,纪茗萱看在眼里,若有所悟。
常全化领旨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太医们走了进来,是萧太医和李兼陌。
很快,果然从章太医衣袖中搜出一品红。
赵存洅道:“朕再给你一个机会。”
阎嫔自知已经回天乏力,她千想万想都不明白,一家人被家里掌控的章太医为何会背叛她。
“是我做的。”
有些妃嫔不由的讶呼出声。
“可是皇上不想知道臣妾如此做的原因吗?”
赵存洅道:“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称呼臣妾!”
阎嫔竟然笑了出来,说道:“是,嫔妾知罪。”
赵存洅背过身,道:“说吧。”
阎嫔道:“诚然是嫔妾想将两位昭仪和德妃拉下水不假,但是嫔妾却没想害三位皇嗣。”
“多说无益!”
阎嫔听到这话,已然死心。
“皇上,您知道吗?桑常在今儿白天虚弱之极,比今天晚上中了一品红还要虚弱,可是很奇怪,嫔妾为她召了太医,太医说她脉象康健,这让嫔妾很不安。”
“所以,你怀疑此地有问题,为了确保自己查不到任何东西而全身而退,你让章太医和你设局?”赵存洅问道。
阎嫔点头:“确实如此,相对于嫔妾的私心,这谋害皇嗣的事情更是罪大恶极,求皇上明察。”
赵存洅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仔细查查。”
李兼陌和萧太医同时施礼。
两人一个个香炉探查而去,均未发现什么。
两人汇聚在一起,同时看向皇后玉棺木前三根灵香。
赵存洅道:“过去看,万不可不敬。”
“是!”
两人同时跪了下来,对皇后的玉棺木三拜九叩后才来到这三炷香面前。
无色无味的上好冥香,李兼陌和萧太医闻了许久,两人一阵私语。
“回皇上,是固胎的安然香!”
赵存洅听过安然香,但是其余的妃嫔却未曾听过。
赵存洅说道:“你们将此香说给阎嫔听听。”
“是。”
萧太医资历长于李兼陌,于是他将安然香的特性说了出来。
众人一阵了然,看阎嫔的眼神复杂无比。
阎嫔不能接受是如此结果。
赵存洅看向恭德妃,道:“没想到,你到舍得?”
恭德妃连忙道:“昔日太后娘娘赏赐臣妾安胎用,这才让臣妾平安产下大皇儿。皇上让臣妾督办皇后娘娘丧仪,臣妾考虑到灵堂对有身孕着不利,见安然香还剩下些许,所以便拿出来……臣妾并未想邀功,却没想到让阎嫔妹妹误会了,是臣妾思虑不周。”
赵存洅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龌龊,但是他不想追究,后宫若是不斗了,他会更担心。
纪茗萱和宁昭仪对视一眼,果然!布置此招的人是个厉害人,根本不可能没有后手。
现在事情披露出来,众人还要称赞恭德妃一声。加之是恭德妃督办丧仪,也不存在什么忌讳,可以说无论如何她都稳坐钓鱼台。
恭德妃继续道:“臣妾没想到阎嫔没有将桑常在的事情告知臣妾,也没想到阎嫔会做此糊涂事……若是阎嫔早和臣妾说了,臣妾将事情说开了,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大。此事确实是臣妾失察,还请皇上治罪!”说完,恭德妃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赵存洅亲自扶起恭德妃,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此事朕不追究,但是也不赏你。日后若再用此般好心,就不要遮遮掩掩,免得再生是非。”
语气很柔和,但是恭德妃跟着皇上十几年,如何听不出皇上语中的警告。如今,虽然没有将两位昭仪也拉下来,但是打下了淑妃,还得了宽仁待人,贤惠名声,也不枉她舍掉那般珍贵之物。
于是,恭德妃放下姿态,道:“臣妾定当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