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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患者家属每送一个红包,就是在给我“添一次麻烦”,因为每收一个红包,我就必然得往住院处跑一趟,耽误的时间也不少。为了拒绝红包,我还会“威胁”病人家属:“你把钱拿走,不然我就不做这手术了。”
万慧来知道这位医生的的手术每周都安排得很满。
在他看来,时间不是人们常说的“时间就是金钱”,而是“时间就是生命”。
“时间能让病人少一份痛苦。”他说。
万慧来说:
“你们科有时一个手术下来就得10多个小时,连正常吃饭、作息的时间都不能保证。采我记得你们科的人说过一件事。”
“说我什么?”
“说你才做完手术,想在办公室休息,可刚躺下一会儿,隐约感到有人敲门。开门后,值班护士带着歉意说:平时敲门您一下子就醒了,今天我敲了三分钟您才醒,看来您是太累太困了,又来了个病号,还要请您去处理一下。”
“所以我经常给病人家属说:‘你们不要给我送红包,这是在给我添麻烦,我的时间太紧张了,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
他笑着说:
“拿着红包,我就得惦记着这个病人什么时候该出院了,我得赶在病人出院前把钱送到住院处。”
万慧来感慨的说:
“感同受,十分理解你的心。你的心声,我会代为向上传递。”
几个月脱离科里的医护工作,投到这样的现象调查和反思中,万慧来觉得一个人思索的重要。
不久,陈来找她,跟她说自己和纪良已经结婚了。
万慧来很意外,话冲口而出:
“不是分......”
“分手了?是吗?那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低着头说:
“可每一次分手,我又去找他。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他。”
他们原本计划在几年前就结婚,一拖再拖,到了今年。
在她家里的要求下,他们紧急筹备在上个月结了婚。
在过去的几个月的时间里,买上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能省则省,已无常规可守,因为钱已经用在纪良的出国进修上了。
陈跟万慧来事无俱细的念叨着。
例如,脸盆等小物件,常规是买二个的,风俗习惯成双成对的,单个彩头不好,他们坚信那只是心理作用。
把纪良的宿舍墙壁用纸糊上,地面油漆一遍,没有当时标配彩电洗衣机冰箱大三件,也没有金饰品半件。
只是邀请单位同事,办了酒席五桌,只邀请了至亲和个别同学朋友。
结婚本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于他们却只是一件必须克服重重困难而完成的任务,目的是让陈能跟这个准丈夫出国陪读。
也能够让年过半百的父母看到一个女儿成家了,略为安慰为父的责任。
在他们成婚后第四天凌晨,陈的父亲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是纪良为岳父合上他不舍的眼睛。
婚服即换成孝服,哭声取代笑声,悲痛取代快乐。
陈说,当时,他们没有一点婚变丧的遗憾。
所有的事务,按需要进行,我们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挑起一切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