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的手掌中一刻明晃晃的夜明珠扑棱扑棱的冒着幽光。
步练师脸上早已堆满了笑容,女子哪有不爱珠宝的,何况是郎君赠送的。
“这颗珠子怎么这么大?”眯着的眼睛悠然睁大,步练师盯着夜明珠询问道。
看着她一脸欢喜的模样,孙权宠溺的笑着,“喜欢吗?送你了!”
“咻”
孙权话音刚落,便瞧见一道影闪过,携带一阵香风,此时再见,夜明珠已经落在了步练师的手上。
“你且看看这珠子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摇头笑看,孙权又出言提醒他一句。
疑惑的捧起夜明珠,步练师睁着剔透的眼睛,仔细的端瞧起来,只见透着光芒的夜明珠两侧,竟刻着两个小小的名字。
“孙权、练师。”
噌的一把攥住夜明珠,步练师双手抵在胸口,螓首低垂,鬓颊耳垂幽幽透气了羞红。仿佛一只小兔子一样,缩在那里不动弹。
“哈哈哈!”见她这般形状,孙权更是心情大悦,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朗声爽然道:“你若是喜欢,下次孤让人从荆南再多寻些过来!”
“不要!”脑袋紧紧贴在孙权的胸膛,步练师轻声回应道:“孙郎且不能行奢靡之风,为君者当以身作则。”
“好!听练师的!”轻轻拍着他的柔臂,孙权笑的开心。
孙权正闭目享受这份宁静的时候,步练师又轻声蚊吟道:“其实孙郎之前已经赏赐过臣妾了?”
“何时赏过,我怎么不记得?”微微侧身,孙权奇怪的看着她。
“就是孙郎前番擢升大兄的时候。”
愣愣的看着他吗,孙权忽然笑了,“你是觉得我是因为你才征拜的子山?”摇头轻笑,“子山本就有才干,荆南缺乏可用贤才,我拔擢他乃是为朝廷举才,这与你无关。”
“我也知大兄才干,可孙郎此番征拜为一县之长,确是有些急了!”抬着头,看着孙权的碧眸,步练师轻声道:“还请孙郎下次升迁时以他人为先!”
怔怔瞧着他,半晌,孙权才再次摇头苦笑,“你呀,别人都借机为家兄讨官,你倒好还拦着子山的仕途!若是被他知晓了,怕少不得要气晕过去!”
“那孙郎你到底是听不听我的?”
“听听听,步从事所谏之言大善,当采纳!”
轻轻捶着孙权的胸膛,步练师佯怒,旋即又好似想起什么奇怪问道:“先前孙郎所说的江鱼成球是何物,我怎不曾听过?”
“河豚!”
“河豚是何物?”
“江里的鱼。”
“江里竟也有这种鱼?荆南好玩吗?”
........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一问我一答的聊了许久,正当孙权感觉聊的差不多,该进入正经环节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通禀声。
小丫鬟微弱又不甚愿意的声音响起,“君候,有人求见。”
“谁?”
“刺奸潘璋!”
“见我作甚?”孙权震声喝问,外间无言,良久,孙权才面色恹恹的起身,向外间走出来,心下已经蓄起了火气。
而此刻方才还豪情万丈的要见孙权的潘璋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被陈武骗了!
其实他一直是在外面训练兵卒的,听闻孙权回归金陵才连忙赶了回来,想要蹭一蹭宴请的机会,让孙权能想起他这个昔日的心腹。
如今,陈武、董袭、徐盛一个个都加官进爵,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他表面上虽然不说,可心里早就急的到处乱窜。
这一次,听闻孙权从荆南大胜而归,他连忙从丹徒练兵归来,想要趁着酒宴,大肆吹捧一下孙权。
可没想到抵达军营的时候,却被陈武告知孙权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去了港口阁舍。这让一心向套套近乎的潘璋如何忍受得了!
二话不说就跑了过来,废话,一举拿下荆南和江夏四郡,如此大胜怎能不宴请群臣!
主公当真是太低调了!
这群下属也没个眼色,主公低调,你们要高调起来啊!说不宴请就不宴请了?
不宴请哪有机会觥筹交错,哪有机会歌功颂德?
阁舍门缓缓被打开,从里面独步走出一人。双手背负,默默打量了下眼前的汉子,孙权语气冷淡,“文珪,你见我何事?”
俯首躬身拱手,潘璋深吸一口气,随即朗声道:“前番主公命璋训练的解烦兵已有所成,得知主公归来,潘一时心急回禀情况。莽撞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安静
这一刻,很是安静,潘璋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良久,孙权才冷声道:“匆匆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正是!”
幽幽轻叹一声,孙权有些惋惜道:“孤还以为你是劝谏我举行大胜宴饮呢。”
“主公圣明啊!主公率数万之众,旬月间鲸吞荆南,这般战绩,当真前无古人呐!如此功勋,当世何人能敌?主公英明呐!今夜必是要举行宴饮,以褒奖有功将士啊!”
在孙权开了一头后,潘璋就仿佛泄了洪的江水一样涛涛不绝的说了起来,而当他抬头看见孙权冷漠的脸庞和冰冷的眼神后,才兀的停下话语。
艰难的咽了咽喉咙,潘璋讪讪的看着孙权,小心赔笑道:“主公,其实我真的是来向你禀报解烦军训练情况的?”
“你觉得我信么?”
憨憨的摇摇头,潘璋只得干笑。
“主公,我现在滚还来得及么?”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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