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于是只是笑笑,往前走。李江并没有一路跟来,而是说先去停车。秦冰一言不发,拎着行李跟在身后。
刘伯穿的是长衫,走路十分精神,只是略微破脚。
“我一大早就在盼四少夫人来。估算着这会儿也该到了。四少夫人还没吃午饭吧?”刘伯虽然只是鲜hua家常,但那声音却是十分洪亮,听起来精神十足。
“刘伯,我还没有吃。”苏婉儿回答。
“那正好,我之前吩咐人替四少夫人做了西北菜,浙江菜。”刘伯说。
“刘伯。谢谢你。若不是非得这样的正式场合,我还是想刘伯叫我敏华即可。在江府郡园,周伯也是这样叫我的。”苏婉儿总是听这四少夫人,左右都不自在。
“这,好吧。三少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呵呵。”刘伯呵呵笑,一路引她往宅子里走。
因为是第一次来老宅,又是叶家重要的人,所以,叶家便是洞开大门迎接。苏婉儿踏进叶家老宅,迎面便是一堵照壁,照壁上的浮雕,看不太分明,但看起来颇有北派建筑的风格。
绕过照壁,便是大院,院落内种了一些植物,虽是幕秋,但却依旧鲜绿。而建筑风格并不是客家风格,而是以木质结构为主,只不过因为在南方,气候潮湿,木质结构的处理上又与北责不同。当然,这些是属于建筑学的事,并不是苏婉儿研究的范畴。她只是进入叶家老宅,略微感叹罢了。
叶家老宅与江府郡园的格局果然如出一辙,于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熟悉了属于她和叶瑾之的那一套院落。甚至一下子就知道叶瑾之曾经说的喜欢躲避在哪一间屋子的阁楼上看书。
院落里种满了观赏植物,院落旁边是一大块闲置的田地,围了篱笆,似乎是菜地,但却什么也没种。
也许可以种一些蔬菜,过一过田园生活也很惬意。苏婉儿独自在房间用餐,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那块菜地暗想。
“四少夫人,以后有什么吩咐,按铃就可以了,立马就有人来。”旁边伺候吃饭的女子指了指旁边的铃铛。这女子是刘伯的孙女儿叫刘虹,在这里帮助刘伯打理叶家老宅。刘虹不过十八九岁,十分纯真的年龄。
苏婉儿点点头,继续吃饭。饭菜都很合胃口,菜式都是她喜欢的。于是礼貌性地赞了一句“菜式不错”。
刘虹也不知道她和叶瑾之之间的来龙去脉,只道她跟别的少夫人一样,是因为叶家的规矩才回住的。所以,叽叽喳喳地说昨天下午,四少就打电话来吩咐人收拾这院子,还说四少夫人喜欢哪些菜,不喜欢那些味道,还有电脑的朝向,床单被褥的选择,甚至窗帘和枕头都是四少让人挑的。
苏婉儿正在对付一块鱼肉,听到这些,骤然就低了头,忘记了咀嚼。
“四少还说四少夫人不喜欢百合hua的气味,不能在客厅里摆放百合hua的鲜hua。四少对四少夫人可真好呐。以前,四少可是极少说话的呢。就是三少跟他说话,说了很多,四少都才回一句,但都惜字如金,昨天打电话来,我都怀疑是不是四少了。”刘虹声音脆生生的。
苏婉儿低着头,鼻子发酸,动作一滞。刘虹这才发觉她的异样,立刻问:“四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卡刺了?”
她摇摇头,继续对付那块鱼肉,含糊不清地说:“这鱼做得不错。”刘虹自然高兴,苏婉儿的心却乱了:叶瑾之啊叶瑾之,相隔这么远,你怎么还阴魂不散,这样轻易地扰乱我的心。
饭毕,苏婉儿想到刘虹说的话,心里烦乱,于是跟人说累了,要午休,便洗漱上床躺着。
她确实很累,却睡不着,于是给爸爸打电话。
爸爸很〖兴〗奋,说陈昭华派徐尚林带他们一家人去玩,参观故宫。
还说这几天行程安排得很满,要去参观几个王府,还要去看博物馆里的瓷器藏品。
一说到瓷器,爸爸就异常〖兴〗奋,仿若经过他手的苏家青瓷以后也会成为传世的名品。
苏婉儿听到爸爸说得的高兴,想到青瓷,这才渐渐缓过来,自己来到这南方,一是奔着青瓷事业而来:二则是要埋葬过去,整理思绪,跟自己和叶瑾之一段冷静的时间和空间的。
“爸,你尽管放手去研究。这做大的事,就由我们来了。我这几年大学也没白念,哥哥在藏区那边倒卖饰品,也积累了不少经验的。”苏婉儿说。
这一放下电话,苏婉儿连午睡也没心思,爬起来打开电脑,对了满院的绿,继续完善苏家瓷器的计划,瓷器故事,家族故事,logo标识。
将这些反复修改之后,她琢磨一下,这会儿应该够火候了,该给李峻宁打个电话。
于是,她拿了电话,踱步到院子里,已经将近黄昏,韶光甚好。
一个一个拨下数字,电话彩铃是一首不知名的钢琴曲,如同清风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