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压抑,窒息,沉闷,和发泄不了的痛苦。
终于,传来了轮子咕录声。
“呼,这稀世珍宝不愧是稀世珍宝啊,总算给我救回来了。哈哈哈哈——”
门一开,赵越高兴得手舞足蹈,如果他有脚的话,这轮子倒是转得哗哗地响,在原地直打转儿。
欧迦楠身子一震,站起了身,却不敢看玻璃窗里的情形,只问,“真的……救回来了?”
“那当然,本大爷这辈子从不打遑语!”
“好,很好!”
欧迦楠点着头,缓缓抬起眼,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向那个白发男人。
杜梓勋则是从玻璃窗里收回了眼神,转头迎上欧迦楠的目光。
“来吧!”
他启音,欧迦楠的拳头已经风驰电策地挥了过来。
他没有丝毫还手甚至是抵挡的意思,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承接下来,一拳打在俊脸上,飞跌出去,哐啷一下撞在一架护士刚刚推来的小车上,稀哩哗啦的药瓶药罐子落了一地,吓得小护士飞也似地逃掉了。
宪兵们本想上前护卫,都被白发男人喝开,谁也不能靠近。
欧迦楠大吼,“别以为你这样就是在道歉,内疚,后悔,没用了,通通都没用了——”
他奔上来抓住白发男人的领口,就是重重的一拳,全砸在那张漂亮得妖诡的脸上,一拳接一拳,鲜血迸溅,惨不忍睹。
欧迦楠边打边骂,“你这个禽兽,魔鬼,你根本不值得她那么对你好,那么爱你,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根本就是个畜牲——我怎么会交上你这种朋友,我他妈后悔了,杜梓勋,我告诉你,我后悔这辈子居然认识你这个禽兽畜牲——”
一拳拳下去,没有停,被打的人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走廊里充斥的都是欧迦楠的叫声吼声,最后化成一声接一声的抽泣。
边打边哭,“你就算……就算不爱,好歹也当朋友啊你这个混帐……你就算不喜欢,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还做过夫妻啊夫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这么折磨她……她是个女人啊——女人,不是你的玩具,不是可以拆拆装装的战舰手枪机甲,不是你每伤她一次,进去营养槽里泡一泡,出来就完好无损了……她会痛啊,会流血,会流泪,会难过,会绝望——”
一拳头狠狠落在下腹部,白发男人再一次飞跌出去,砸坏了一片玻璃门,那拳头用上了几分内息,力量可非一般。
之前可以说都是伤在皮肉上,而这一拳,是真正伤在了内腑。
偏偏打人的人,哭得一脸鼻涕一把泪。
而被打的人,虽是满脸青紫,血流不止,表情眼神却平静得像死人。
许久,欧迦楠站在那里直喘气,不知道是打得累了还是哭得累了。
白发男人好不容易从玻璃堆里站起来,扶着墙,走过去,声音已经一片沙哑,说,“继续,再来。”
“可惜……她看不到,可是你知不知道,看到了,她又会心软,又会舍不得……她那么善良,单纯,为什么就会爱上你这么个魔鬼,你这个禽兽,你根本就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