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跟他亦师亦友,因此自己拍片的自由度就可以无限扩大了。
综合以上理由,王天林就顺理成章地顶替儿子王晶当上了这部新戏《义不容情》的监制。
忙活完了剧组人员筹备的事情,荣少亨就和副导演韦家辉来到公司的仓库申请拍戏所用的胶片。
负责仓库的库管名叫“根叔”,是无线公司的老员工,也是老油条,经常仗着自己掌管储藏室揩油水。此时正在抱着收音机听赛马,嘴巴里叫着:“冲啊,加油冲啊,我的运财童子你可一定要赢啊,还剩下半个马位了,快点加油冲啊!”
“根叔,我们来取拍戏用的胶片。”韦家辉将申请单递了过去。
“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呢,等一会儿。”根叔没好脾气地转过头去,继续抱着收音机听赛马。
“根叔,我急着用,请你快一点。”
“再急也没有用,等我跑完马再说。”根叔嫌烦地摆了摆手。
没办法,荣少亨和韦家辉两人只好在一旁等着,约莫过了两分钟,收音机里面激烈的赛马比赛结束,根叔的老练气得铁青,不用猜也知道他赌马输了个净光。一把抓过申请单,胡乱扫了一眼,根叔揉了自己的酒糟鼻递回去道:“你们要的太多,没有那么多的存货,再等几天吧。”
“不会吧,根叔,前几天仓库里面不是刚进了一批胶片吗,怎么会这么快没货了呢。”
“你这个韦小宝,究竟你是库管还是我是库管,有没有胶片难道你比我还要清楚?”根叔的酒糟鼻越发的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根叔,大家都知道您老人家掌管仓库很辛苦,所以我就给你带来两瓶烧酒和一包香喷喷的鹅腿,让你补补身子。”韦家辉很识趣地取出自己的礼物摆在了桌子上。
根叔一看见烧酒和鹅腿整个脸都笑成了花,用酒糟鼻子嗅了嗅烧酒,然后说道:“你这个小宝呀,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下次可千万不要再这样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没关系,孝敬您老人家是应该的,对了,关于这胶片嘛……”
“哦,我刚刚才想起来,”敲敲脑门,“前几天是进过一批来着,人老了,有时候就会忘东忘西,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记性好身体也好,做事情呢,又这么醒目。你们等着啊,我给你们取去。”根叔拎起烧酒,哼着曲子摇头晃脑超仓库里面走去。
当根叔将胶片取出来的时候,那瓶烧酒已经只剩下半瓶了。
这让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荣少亨不得不佩服对方的酒量。
回去的路上,荣少亨对韦家辉说:“你怎么能纵容他如此揩油呢?”
韦家辉淡然笑道:“少亨,你觉不觉得我们公司像一个江湖,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每一个人都深藏不露,每一个人也都不能小觑。就说刚才那个根叔,为什么他如此爱占便宜却没人理会,那是因为他的后台很硬。”
“后台很硬?”
“你也许不知道,根叔是跟随了邵大亨三十多年的老手下,虽然没立过什么大功,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而邵大亨又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即使对方一无是处,又爱喝酒又爱赌马,更爱占便宜,可是毕竟三十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邵大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荣少亨:“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个根叔是个爱贪便宜的普通人,没想到却是一根高压线,幸亏我没准备拿菜刀来砍这根电线,要不然保准一路火花带闪电。”
“你能明白就好,还是那句话,这里就是一个大江湖,邵大亨就是这里的武林盟主,而依附在他身边的关系很复杂,所以你一定要处处留意,等你把关系摸透了摸精了,也就能在无线吃的开了。”韦家辉激励道。
“收到哩,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小宝,真的很谢谢你,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不过既然你将这里比成了江湖,那么有江湖就一定有纷争,有时候太过小心,会让你感觉寸步难行。而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荣少亨邪魅道。
“什么办法?”韦家辉有些狐疑。
荣少亨竖起一根指头,郑重道:“赶武林盟主下台,取而代之!”
“什么?”韦家辉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吃一惊。
荣少亨哈哈大笑着转身阔步而出,说道:“我这人说话只喜欢说一遍不喜欢重复。”
韦家辉愣了足足半天,这才追赶上去道:“少亨,我猜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吧,告诉我是不是啊。”
玩笑么,呵呵,荣少亨心说,知不是玩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