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水顺着面颊落了一地，蓝色的光芒终于耗尽……秦晓默看着的渊无疆的眼眸被雾气朦胧整个人无力的向着地面栽倒……白色的长发纷纷扬扬的撒了一地。

    “夜鸾……”渊无疆全身数以万计的毛孔全部都炸开来，他跪在秦晓默的身边疯了似得抱起秦晓默，“夜鸾……夜鸾！”

    秦晓默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听到渊无疆的唤声才艰难的张开了眼，整个面颊苍白的和她一头的白发几乎是一个颜色：“无疆……”

    “你疯了！疯了！”渊无疆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你……你怎么那么……那么傻啊！”泪水顺着秦晓默惨白的面容滑落没入她银色的长发中。

    渊无疆抱紧了秦晓默瘦弱的身体，猛然抬起头喊道：“聂晚容！”

    拓拔辰逸立刻从门外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惊得瞳孔不住的放大。

    “你看着夜鸾，我再去一趟九天仙山！”渊无疆说着抱起秦晓默将她塞进了拓拔辰逸的怀里。

    秦晓默虚弱的没有一点力气……无力的靠在拓拔辰逸的怀里，艰难抬手拽住了渊无疆的衣袖：“无疆……来不及了……我撑……撑不到明天了，求你……别在为我做傻事了，我只想……在我最后的时间你能陪着我！”

    渊无疆咬紧了牙，一双眸子红的不像话，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可是他就是不敢回头去看秦晓默。

    “你说什么？”拓拔辰逸神情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你说……夜鸾？”

    “无疆……”秦晓默艰难的吞咽着唾液，泪水直都止不住。

    渊无疆恨不得杀了自己……想要救为什么就加快了她死亡的时间呢！渊无疆……你到底干了什么！

    “无疆你要是去……我立刻自尽在……自尽在你的面前！”秦晓默几乎是拼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渊无疆猛地转过头看着泪水决堤的秦晓默，眉心皱成了一个疙瘩。

    秦晓默唇角缓缓勾了起来，几乎是用气音说道：“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为了……为了守护连若……我几乎把……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你，我……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夜鸾……”拓拔辰逸咬紧了牙垂眸看想了秦晓默，“你是……夜鸾……”

    秦晓默眉心狠狠地皱在一起，几乎就要哭出来，她看着拓拔辰逸：“对不起……对……对不起……”

    “哈……”拓拔辰逸笑了一声，眸子闪烁的不去看秦晓默，面色却越发的阴沉……阴沉的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所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是么？”

    “呃……”秦晓默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鲜血顺着唇角溅了一地。

    “夜鸾！”

    “雨晴！”拓拔辰逸瞳仁一颤，立刻将秦晓默抱着放在了床上，“我去请大夫！”

    “没用的……”话音夹杂着鲜血一起从秦晓默的唇边溢出。

    可是拓拔辰逸哪里还管有用没有用，以急速冲了出去。

    “夜鸾……你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渊无疆拼命的安慰……却是在安慰自己，他用被子紧紧地将秦晓默裹住。

    秦晓默对着渊无疆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意识再次开始模糊。

    “夜鸾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渊无疆拍着秦晓默的面颊。

    秦晓默拼命的张开眼看着渊无疆。

    “想想魅连若……你要是死了我就立刻去找魅连若告诉他所有真相，所以……求你，为了他……看着我！”

    “殿下……”

    秦晓默突然一个激灵，张大了眼，侧头……

    那个声音是笙歌！

    忽而，门口的阳光被什么挡住，一个身影失魂落魄的冲了进来。

    秦晓默全身的汗毛都炸开来，猛地转过头去。

    想要逃避，想要现在立刻就把自己隐藏了，连若……怎么会是连若！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怎么会……

    秦晓默浑身颤抖着，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魅连若……”渊无疆一脸的诧异。

    笙歌也跑了进来，他看着床上躺着穿过头去一头白发的人，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那个人……那个面色惨白的和银发一色的女子，是他的小鱼儿吧！

    魅连若浑身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气一般，险些瘫倒在地上，他拼命的张大了眼，可是泪水却止不住的顺着睫毛坠落。

    渊无疆骤然站起身，向着魅连若走去，推着魅连若：“出去……”

    “陛下！”笙歌抓住了渊无疆的手腕，“殿下……已经全都知道了！”

    渊无疆的瞳仁一颤，握着渊无疆衣裳的手越发的用力。

    知道了……全都……知道了！秦晓默的泪水霎时模糊了瞳仁，他只是……只是知道了我要死了吧！我是小鱼儿……他还不知道，他一定不会知道……笙歌不会告诉他的！楚弦歌也不会！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秦晓默咬紧了牙关，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抖。

    “小鱼儿……”魅连若艰难的开口。

    秦晓默脑子“嗡”的一声……浑身都僵直住。

    他叫我……小鱼儿！他知道了！怎么办……秦晓默握紧了自己胸前的锦被！

    “渊无疆……我不想见他！”秦晓默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咳咳……咳咳……”

    鲜血顺着秦晓默的唇角不住的向下落。

    “小鱼儿！”

    “渊无疆！”秦晓默撑起身子几乎是背对着门口爬跪在床上，大声喊着渊无疆的名字，“咳咳……咳咳……”

    “小鱼儿……”

    “你没有听到她说不想见你么！你想要她死么！”渊无疆急红了眼激动的就要把魅连若往出退。

    “你告诉我……”魅连若紧扣着门框大声的对着秦晓默喊着，“你告诉我五根手指代表什么，合在一起唯一不能分开的就是恋人，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要推开我！小鱼儿！”

    秦晓默抱紧了怀里的杯子僵直在那里，咬紧了牙紧闭着眸子泪水却还是不断，想起来了……他……竟然想起来了！

    魅连若见秦晓默有了反应，一把推开了渊无疆冲到了床边……艰难的吞咽着唾液，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扣住了秦晓默的肩胛……

    渊无疆正要过去。

    “陛下……”笙歌红着眸子看着渊无疆，“让主子和夜鸾殿下呆一会儿吧！”

    渊无疆瞳仁颤抖着转头走出了那间房间。

    魅连若坐在床边，缓缓地将秦晓默转过来……和秦晓默四目相对。

    秦晓默的泪水越发的多，甚至不敢去看魅连若，不敢去看……他那双让人心碎的金色眸子。

    “小鱼儿……”魅连若轻唤着她的名字，泪水决堤……痛的难以呼吸，他撩起了秦晓默的长发，轻轻的吻了上去。

    “连……”秦晓默刚张口，喉头就像是被亿万的字眼堵得发胀，一个字也出不来。

    魅连若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秦晓默拥入了怀中哭出了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遗忘为什么要救我……”

    秦晓默抬手环住了魅连若的腰身，泪水决堤：“对……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对不起，小鱼儿……我该怎么办！”魅连若抱紧了秦晓默，“怎么办我的小东西……竟然是我的小鱼儿，竟然是因为我……我该怎么救你！我该怎么救你！”

    “对不起……”秦晓默紧紧地靠在魅连若的怀里，紧紧地靠着……这个很想念很想念的怀抱。

    这该如何是好……我要守护着你的幸福，连若啊……你该怎么办，这样……让我怎么能放下心把你留下来！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

    “小东西……小东西……小东西……”魅连若狠狠地念着秦晓默的名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连若啊……我承受不了……承受不了你离开的痛苦，所以……只能先离开你，对不起……我很自私是不是！”秦晓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