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那她的一切,他都不会再排斥。
“嗯,就是担心他认生,会害怕,让苹苹也跟着吧,苹苹跟他还熟些,还有啊,我得打电话给小保姆,好好收拾非同的玩具和衣服,对了对了,还有……”
“静知你别瞎操心了,小保姆一起过来就行了,非同的东西在这边重新买也是一样的。”他看着她一派为儿子打算的慈母模样,心里只觉得暖融融的,这样家常平淡的幸福,却是他们这样的人几辈子都渴望不来的,非同做她的孩子,真是幸福。
“你不知道,非同很乖的,他的玩具都不舍得丢掉,也不会闹着要我买最新款的给他,如果不带来他一定不高兴的。”
他只得等,谁让这个小人儿她总是这样敏感而又多疑,丝毫都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才会情不能自已,才会无法控制自己。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去了,我已经一周没看到小包子了。”
静知犹在给儿子盘算要带来的东西,孟绍霆却忽然笑了起来,他甚至从床.上起来向她身边走去,左腿还有些不灵便,但勉强慢慢也可以走动了,只是他个子很高大,此刻像是蹒跚学步的小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倒看起来有几分的好笑。
“静知……”他在她身后抱住她,鼻息浅浅喷薄在她耳畔:“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他突然这样温柔的说话,静知吓了一跳,狐疑的睁大眼睛看他。
“你这样打算,是不是在为永远留在我身边做准备?”他笑意更甚,甚至眼底都盛满了温柔。
“才不……”静知话未说完,却自己收了声,她缓缓的低下头来,心口里弥漫出无法形容的古怪滋味儿,是了,她口中不说,心里不承认,但她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已经做好了留下的准备?
若果她并不打算长久留下,完全没有必要要把非同喜欢的东西都收拾过来,她大可以过完生日就带非同走,不过是三四天的时间,但现在……
她彷徨的是对未来不可知的恐惧,她恐惧的是,蒲草总归是韧如丝,但磐石,究竟能不能无转移。
这世界诱.惑太多,她长到这样大,再不肯轻易相信一个男人说出的话语。
孟绍霆并未逼她,心底却不免有些得意的一笑,这是个好兆头,不是么?
晚上六七点时,静知接到了清秋的电话,她有了相思的消息特意约她出来商量,静知没有多耽搁,先替孟绍霆点了餐,然后收拾了一下就预备出门,孟绍霆一向是不肯这么晚放她出去的,他不像她这样心思单纯,也许是他太了解自己的父母,生怕她会在自己身边出什么意外,因此立刻叫了安城开车送她。
静知知晓他是为她担心,并未担心,反正安城也是可以信赖的人,她见清秋让他知道也无所谓。
到了约好的茶楼,清秋已经一脸焦灼的在那里等她了,一见她进去,清秋几乎是扑过来狠狠的掐住了她的手臂,她脸色煞白,眼底的惊惶已经让静知明白,她带来的,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她的心也瞬时沉了下来,难道,是何以桀找到了相思?
“静知,你知道吗?相思在她支教的地方出事了,她那个学校只有三个老师,只有她一个人是女孩子,就有人打她的主意……”
清秋忽然松开了静知的手臂,怔然的跌坐在了沙发上,她目光有些呆滞,眼泪却是汹涌的滚落了下来:“都是我不好,我该豁出去去求何以桀放过她,她也不至于这样逃走出这样事情,那些人是禽.兽啊,是禽.兽啊!”
清秋一下子捂住脸,压抑的痛哭却像是一根钢钉,腾时扎进了静知的心口里,她只觉得自己几乎都站不住了,眼前一阵一阵的晕眩,相思是她送走的,是她帮着她逃离了何以桀,可是,可是命运却让她又一次跌入了地狱之中!
“她怎样,清秋,相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清秋只是捂住脸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那边打来的电话说的很含糊,何以桀已经去了……”
“何以桀?你让他去岂不是要相思的命?”静知吓的一怔,何以桀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相思逃走被他捉住,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根本瞒不住,那边的电话打给他也打给了我,何以桀接到电话就去了,我根本来不及阻拦他。”
清秋说着,又是一行眼泪滑了下来,她满心煎熬的都是无法对别人言说的痛哭,她屈服,为什么也要让相思跟着屈服?她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她离了沈北城不行,但相思只有她自己,她离了何以桀只好不坏!她早该帮她离开,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如果何以桀不放过相思,他找到相思后因着她的私自逃走折磨她怎么办?”静知心中担忧极了,但她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相思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最关键的已经不是那些,而是何以桀见到相思后,会对相思做什么!
“不,我觉得不会,我听何以桀秘书说,他接到电话时,几乎脸都白了,连省委组织的重要会议他都没有参加立刻就去了机场……”
静知听清秋这样说,心下稍微的放松了一点,先不管其他的,只要何以桀现在不找相思的麻烦,那就是谢天谢地了,以后的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