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起身敬立,肃然道:“掌门来了!”
“恭迎掌门!”
几人深躬行礼,除那老杂役之外。
“免礼。”
温润如玉,神华内敛,下颌微须的五十岁左右清隽男子,穿着一件领口虽然镶银边,但银边上面却还镶着一圈品相极为出彩,打磨得晶莹剔透的稀世白宝石的绸布青衣,显出他才是这偌大宗门当中的身份第一人。
男子一现身,便在厅堂正中的太师椅当中稳稳坐下,然后对众人道:
“事情的因由本座已知悉,今日我与毛长老同审此案,定不会冤枉好人,但也绝不会令恶人逍遥。”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高亢,但每一个字都有种令所有人自惭形秽的魔力。
就如同那神殿里的神龛,众人噤声不语,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开口。
“慕九,本座问你,汪思聪说你通敌背叛,而这老者便是你放进宗门的外敌,对此你作何解释?”
墨无敌如炬的目光看着慕九,神光源源外放而出,仿若能够穿透屏障,直抵人心。
“掌门明鉴,汪思聪往我的药膳里下毒在先,他与贾为善联合在留雪崖上害我在后,至于说我通敌,更是诬陷于我。”
慕九娓娓道来,不卑不亢,
“而这位老先生,我与他并不相识。”
“哦?那为何我青墨派堂堂内门二弟子,也要针对于你?莫非天良也是在诬你清白吗?”
墨无敌反问。
对于慕九的话,他似乎并不太相信。
他对这个修为上迟迟没什么进境,还跟自己宝贝女儿走得特别近的废柴少年,没什么好印象。
毕竟墨无敌没有子嗣,墨轻轻以后的夫君是谁,那个人便有很大可能会成为青墨派下一任掌门。
对于墨无敌的问题,慕九神色平静,选择缄口不言。
他一向都是不太愿意为自己过多辩解的人,笃信清者自清,更何况掌门肯定更愿意相信堂堂二师兄的话而不是自己。
而贺宸虽然有些想为慕九解围几句,但在墨无敌面前,他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说了不但没用,很有可能还会引起墨无敌的反感。
“呵呵,这便词穷了?既是如此,我看此事可以拍板定调了。”
毛问天见状,立刻在一旁推波助澜。
掌门问话,旁人都不敢插言,唯有在辈分上属于掌门师叔的传功长老,可以开口一二。
仿佛并未不悦,墨无敌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他内心里也是偏向于这么认为,不过目光还是转到了一直垂着头的老杂役身上,道:
“那杂役打扮的,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你的本来面目几何。”
闻言,须发皆白的老者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一张古井无波的苍老面庞,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哪知,看清了老者的真实容貌的墨无敌,第一时间就从太师椅上直接跳了起来,旁边几上的茶盏都被他不慎打翻在地,茶水泼溅一地,弄脏了做工精致的纯羊毛地毯。
“师叔祖,您怎么出关了?”
然后,一句令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话,就从威仪尽失的他的口中,失声呼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