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毛毛雨,两人一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奔驰在夜幕中的山路上。
金元宝伸头出来,正看见玉麒麟俏丽却又英气的面孔。
蒙蒙细雨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发丝上,结成一粒粒细碎的小水滴。她策马的神情那样的专注认真,竟然给人一种男子一般的坚毅感。
她右肩已被鲜血殷红,隐隐可见破裂开的伤口……
他,心头一揪,只觉得生生的疼了起来,竟然不忍再看。
第一次……一向自信的金元宝第一次出现了自卑感,一种深深的,自己无能为力的自卑感。自己竟然不能保护面前这个女人,甚至,还要她反过来保护自己……
这,真是个笑话。
金元宝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他缓缓收回视线,静静的缩回车厢里,独自品尝心头那一缕酸苦又奇妙的情绪。
天蒙蒙亮时,远处薄雾缭绕的河水便随着马蹄声而越来越近了。
玉麒麟驾驶马车靠近河边,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追来了,这才放心的将马车停靠在河边,翻身从马车上下来。
她走到河边蹲下,想了想,又回头看向下车来的金元宝道:“你转过去。”
金元宝见状,握着拳的手紧了紧,转过了身,走向马车
“不许偷看啊!”玉麒麟扬声道。
金元宝听言,竟难得的没有顶嘴,干脆直接上了马车。
玉麒麟这才放心的单手拉开衣襟。
肩头的刀伤不深,但却流了不少血。玉麒麟小心翼翼的将伤口附近的衣服剥开,又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纤维挑出来,想了想,正准备撕衣服来包扎伤口时,金元宝突然下了马车。
玉麒麟听见声音,连忙回头看过去,捂着肩膀叫道:“你干什么!”
金元宝也不说话,只拿着一壶酒和几条白绷带。径直走到她面前蹲下。
“你……”玉麒麟躲了躲,“我自己来……”
“别动!”金元宝霸道的命令,可那口吻却是格外的温柔。随即用布帛浸了烈酒,为她清洗伤口。
“怎么会有绷带的?”
“出门自然是要备一些的。”金元宝说罢,推开她的头,“别看了!”
“哦……”玉麒麟扭过头不去看他。
他显然是从未亲手处理过伤口,动作有些笨拙。甚至,手指还有些颤抖……
可是,玉麒麟却一直咬着牙,一声未吭。当他直接用烈酒冲洗她伤口的时候。她本能的倒抽了一口气。
“弄疼你了?”金元宝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事……”玉麒麟摇摇头。可脸色却是难掩的苍白。
虽然平时抓捕盗贼也曾经受过伤。但金元宝却是从未自己处理过伤口的,他试图给她包扎,可是弄了好几次,却怎么也弄不好。
“我来吧!”玉麒麟强颜一笑。随即抓起一条干净的绷带,将其中一头递给金元宝,“拿着。”
金元宝接过那布头。
随即,玉麒麟便用一只手利落的为自己包扎伤口。
金元宝专注的看着她手腕翻转,看着她额头因为疼痛而沁出来的汗水,看着她没有一般女人的惊慌柔弱,看着她的坚强……
玉麒麟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起伏不定。好似有些紧张,当即便睁大眼睛问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被她这么突兀的一问,金元宝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当即便飞快的别开头,嘴硬的回道:“我哪里有看你?”
“你刚才明明看着我!”
“我……”金元宝找借口。“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完了,被发现了!玉麒麟眸子骨碌一转,有些心虚起来,“哪里奇怪了?”
“哪里奇怪……”金元宝思索片刻,蓦地一抬头,理直气壮的问道:“江府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会武功,难道不奇怪吗?”
果然是……玉麒麟讪笑着,故作轻松道:“你知道什么,那是有原因的……”
“哦?”金元宝扬眉,“说来我听听。”
玉麒麟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从小身子虚弱不好养,八岁之前几次大病差点进了鬼门关,为了让我活下去,家里请了师父教我习武,本意只是强身健体,随便练练,可我自己竟然真喜欢上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日坚持,不但慢慢去了病怏怏的根子,还顺便学了一点点防身的本事。 ”
“哈?”金元宝只觉得有些好笑,打量了她一眼,道:“你这性子还习武,最容易出事!”
“那又怎么了?”玉麒麟撇撇嘴:“看不惯我?看不惯也晚了。”
“确实晚了,你这样蛮横的闺秀,也只有靠指婚才嫁得出去。”
“金元宝!!”玉麒麟猛的站了起来,可是右肩的伤立即被扯得疼了起来,当即便捂着伤口龇牙咧嘴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疼痛的神色,金元宝换这才收敛起来,温柔的扶她起来。
河滩上全是圆圆的石头,泥沙又软软的,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朝马车走去。
忽然金元宝一个不慎,踩到了石头,足下一滑,狠狠的崴了一下脚。
玉麒麟连忙手疾眼快的拉住他,关切的问道:“脚没事吧?”
金元宝连忙站直身子,瞟了一眼她的伤口,藏了藏脚,嘴硬的道:“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
这时,河畔的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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