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一个兵。不说提携,起码不应该攻击吧?可是他听说这位张书记不但在省常委上反对自己出任县常务副书记,还在省纪委内部会议里多次点名批评他没组织没纪律。如果不是省委书记谭翰的坚持,只怕自己不但这个常务副书记没戏,很可能连原来县纪委书记都保不住。
他不是白小天,也没能力对张治平做什么,但是在杨连和身上发泄一下却没有什么问题。再说,谁要他跳出来惹白小天呢?
哇靠,又跳出来一个!而且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的。
虽说在电视上见过台湾立法委打架。但是大陆这边似乎还没有听说过各级人大会、各级常委会上有文斗演变成武斗的情景。
不过,众人真地很担心:通江县很可能敢为天下先,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个县!
董利群、曾亚军、刘秀娥这三位空降干部没有表现出和空降部队地同仇敌忾。本来也是。大家不过是一起来地,以前谁认识谁呀?根本不熟嘛。
再说,白、曾、胡、蒲,四个中最矮的曾志兵身高也在1米七六。
白小天传说是1个打十几个地怪物。曾、胡、蒲,虽说年龄都在五十左右,但是胡、蒲两个都是老公安,肯定比普通人强地多。至于曾志兵,据说那老家伙是当年老山前线下来的战斗英雄。
怪不得一个杀气腾腾的。三位空降干部心想:别说我不想参合,就算参合进去。以俺们的战斗力估计除了增加受害人人人数,不会有其他的效果。宣传部长刘秀娥作为常委中唯一的一位女同志,更是沉默的理所当然。不是有句话:战争让女人走开嘛。我能够留下来沉着的观战已经是一个勇敢的新时代女性地代表了。
因此,董利群、曾亚军、刘秀娥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杯。似乎那几片在杯中浮浮沉沉地茶叶里蕴含着某种深奥的哲理。
曾亚军、曹左明这两尊菩萨依旧表现出菩萨的特性:一动不动。
曾亚军心想:打生打死,关我啥事呢?何况这架根本打不起来。因为这杨连和又瘦又干的身板不是白、曾、胡、蒲四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不说,看他气得脸铁青,却只会坐在那里手指发抖的架势,就知道这就是一只会动嘴皮子的,说的还听是君子。说的不好听是软蛋。不过不管咋说,有个热闹瞧总是好地。如今的电视虽然能台多,可是往往一电视剧十几个台放,剩下的不是那些陈词滥调的娱乐节日,就是些回放过n次,老掉牙的“经典回放”。人生寂寞如雪啊!
曹左明则心里乐开了花:打吧、打吧!混水才能摸鱼不是?再说了白小天太强势。有他在,估计自己在退休前想要再升半级多半是没什么指望。而自己也看出来了,上面明显不愿意动白小天。这样的话,不出点什么大事。白小天估计是肯定稳如泰山了。这个。在常委会上公然殴打县委书记,应该算的上是大事件了吧?估计他再有背景省里也可肯定压不住。兴性质太恶劣了嘛。白小天调走后。不管是姓杨的留下,还是再来个新书记,不想挡人路的自己在退休前这点最后地想头想比应该能被满足吧?
唯一心急如焚的就是代县长刘云哲了。要真是闹起来,他这个要背景没背景、要政绩没政绩、要声望没声望,全凭熬资历外加一点小运气才熬出头的代县长,说不定就要被扣上一个屎盆子,被一快撸了。他现在心里那个后悔呀,早知道这样,前几天把这事解决了不就完了嘛。拖啊拖的。这下好了吧?把自己拖到棺材去了。谨慎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好事啊!
他倒是有心站出来阻止,可问题是他看看其他人一个个似乎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站出来多半是无济于事,而且搞不好,还会把事情激化了。因为最起码现在白小天坐在那里没出声,其他人嘛。多多少少还是有理智的吧?自己要是一站出来,搞不好就把白小天激起来,那事情就没法收拾了。因为白小天可是个啥事都可以不考虑后果的二楞子啊!
所以他坐在那里,左望望、右望望,就这会儿嘴都急得冒泡了。当然更有可能是昨晚吃麻辣火锅的后遗症。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你”了半天地杨连和书记终于把话说完了。
“过分?那好,你杨连和刚才质问白书记,不但气势汹汹还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那我问你,通江全县有多少低保户?光是通江县城又有多少低保户?你杨连和敢理直气壮质问白书记,想必你是知道地咯。”曾志兵冷笑地更厉害了。那右嘴角歪的角度很大,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歪嘴巴。
胡献云笑嘻嘻地拿出了个手机冲着杨连和地方向,似乎是想要给他录音。
杨连和初来乍到的。他一直在省纪委,他哪里知道这个?原本只是依稀记得以前不知听谁说过那么一嘴,说是多数县市城镇人口中的低保对象大多在总人口的十分之一。他就是以此为数据推算,现在他也想不起从哪听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如果真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又或者自己记错了。自己说出的数字距离实际差距太大,对方那么一录,这个虽然也不能算作什么罪证。但是对方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下车伊始,不调查不研究就敢哇喇哇喇地发议论、提意见,这也批评、那也指责。可真就做实了。
要是换一个人,就这种事情也不过打两句哈哈就过去了。可白小天靠山硬那是明摆着的,而自己后面却是空荡荡的。
把这事往上面一报,后果却是难说地很。
在省纪委里时间待长了,他当然清楚的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绝对公平。一件鸡毛蒜皮地事情可能导致你坠入深渊,可是放在另一个身上那也能叫做事?
他现在心里后悔了,自己真是有些正义感过甚了。虽说这长乐地产的行为不和情理。但是现在这东西仅仅只是在纸上,自己出口这么一说,以后长乐地产完全可以一口咬定。人家最初就是准备这样做。人家就是想做慈善,可你杨连发大发厥词。现在人长乐地产不高兴了。你就是想要人家作,人家也不愿意做了。
这消息要传出去,恐怕全县的低保户都要戳他杨连和的脊梁骨。他这是有冤也无处伸啊!
至于市里、省里面会怎么想,他心里只能有四个字:无法估计。天站了起来:“前年深州电视台作了一个调查。记者在火车站出口,扮作热心人助动帮旅客去拿行李。结果秘密采访了五十六人,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绝。哪怕是一个艰难的拖着几个旅行袋的打工妹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记者跟着她拿出身份证来也不行,打工妹还拿出手机威胁说记者再不走开他就报警。”
小会议室里静极了。
“这个世界越发展。人和人的关系就越冷漠了。似乎一切地东西都必须用利益来衡量。如果有人不怎么作。反而是奇谈怪论了。以前我就听很多人对于那些富翁们的捐款,对于那些热衷慈善事业的富翁们发出质疑。认为他们不是借机为自己、为公司抬名声打广告,就是以前坏事做多了,良心不安。我不否认这种富人大有人在。但是凡是都从最坏的角度去考虑,这些人心目中的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冷酷了。”
白小天说完,会议室里也没有任何人接腔,即便是曹左明时不时的咳嗽也停了。不过,白小天虽然不是那种绝顶聪明的天才,虽然他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可是他不傻,也不是活在真空中的人。
他知道就凭这几句话什么也改变不了,甚至在座的可能根本没有几个人会有一点点地触动,能混到县常委,除了他以外,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久经考验的人精。
更何况在去年五一节前,就是自己肯定也不会选择相信有这种好事?有这种傻子?而且倘若自己的钱不是能来的如此容易的话,自己能这么作吗?会这么作吗?
所以说,想要有一颗超然物外的心,而没有一个超然物外的身,谈何容易?
人家可都是过着普通生活的普通人。
白小天摇了摇头:“各位,本来想要帮县里一把,现在,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好了。另外顺便说一句,据我所知长乐地产地低价租房计划是不会受此事地影响。租房计划应该在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开始。”
说完,白小天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杨连生嘴巴张得老大,他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是成了一团浆糊。而除了曾、胡、蒲其他人也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乐地产低价租屋,月租十元,疯了还是傻了呀?有去抱怨白小天地嚣张,不打招呼直接就退会。
“刘县长,这会应该算结束了吧。刚接手,我那边还一堆事呢?”曾志兵的脸转的也快,一张笑嘻嘻的脸望着代县长刘云哲。
谁都知道,县委书记是一把手。除非他另有要事,否则书记就是这常委会的召集人,当然宣布会议结束的按例也只能是书记。
曾志兵却去问刘云哲,这让刘云哲很是恼火。可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要知道他这个代县长虽然是坐在火炉上,可是既然坐上去了,难受也只能咬牙忍着。更何况副处跨正处,这一步可是相当关键的。这一步跨不过去,或者时间太长了,那就很可能永远跨不过去,最多临退休前才领个安慰奖。
而且他这代县长不象杨连发、曾志兵上面任命就行了,还要通过人代会,才能把头上的代字去。一般来说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其实大多数人都明白这只是个过场,可是白小天连省长的面子都敢不给,弄个跳票,还真未必就做不来。曾志兵、胡献云、蒲义和资历比他都要深,何况他们还掌握着政法系统、纪委,要鼓动起来,就算有领导押阵也悬。
如果跳票了,那他可真是没脸在通江待下去了。所以他实在是不想和白小天一系有啥矛盾。说句不好听的,要在杨连发和白小天两人中硬要选一个站队,那肯定是后者。
刘云哲强推着笑脸,问道:“杨书记,还有事吗?”
“散会!”杨连发铁青着脸端着他的不锈钢茶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