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早已经散伙了,等我日后自去寻他们,不劳青舟费心了。”
“那老师稍等,我去寻云哥儿来给你拔针。”
陆青舟说罢转身便出了门,片刻后便领着钟云来到屋内。
不等张策询问,陆青舟便介绍道:“老师,这位便是我大师兄钟云,医道…医术高超,云哥儿,这位便是我的老师张策。”
说话间,张策与钟云已经互相见礼。
这让张策暗暗钦佩,温润如玉的钟云一派贵公子气象,又是陆君的徒弟,定然本领不小,竟然如此随和。
不知道张策心中的各种念想,钟云微笑着替张策检查一番,言无大碍,便说道:“青舟,这几日你也学了些针灸术,施针尚有困难,但泻针应是不难的。”
这段时间,每日施针为楚红活络经脉时,钟云都会讲明要点,让陆青舟旁听,如今便算是一个小小的考校了。
陆青舟内心微微一紧,但也不畏缩扭捏,移步上前来到床边,不等上手,钟云的考校便开始了。
“何处开始取针?”
陆青舟听得发问,不急不缓地答道:“或从上至下,或从下至上。”
“今日所取针法为何?”
“五脏腑器为补针,四肢为泻针。”
“补泻效用何异?”
“补针主滋养肺腑,泻针主疏通经脉。”
“手法何异?”
“补针需直出,泻针需旋转捻揉而出。”
“血随针出,当如何?”
“啊!?云哥儿你说过这个吗?”
“那自然是不曾说过的。”
陆青舟:“……”
“针灸出血定是施针有误时才出血,取针哪会出血呢?”
陆青舟:“……”
“取针吧!”
经过钟云这么一考校,陆青舟仅有的那丝紧张也没有了,扎紧衣袖便从足下三里穴开始取针,学着手法,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全身共二十一针取出,摆在了医箱里。
“呼”
陆青舟长出一口气,擦着头上的细汗,心中感叹道,银针长虽几寸,却仿佛比锻剑的大锤更重上几分,这才二十一针,竟有些力乏头晕。
钟云见陆青舟取完针,便轻轻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励,收起药箱,与张策告了礼,径自出门去了。
“青舟,你属实幸运,能够拜在陆君门下,与钟云这样的出尘人物成为同门,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听着身边张策羡慕夸赞的话语,陆青舟小黑脸有些泛红,挠了挠后脑说道:“游哥儿和云哥儿自然不是一般人,不过老师知道,我不过是个……”
不等陆青舟说完,张策打断道:“青舟,莫要妄自菲薄,我虽不懂修行,但也知道凡能成事者,无不心性坚定。”
“你我同受陆君泼天恩惠,我尽我所能教你以报陆君,你也该修行有成以报师恩。”
陆青舟听后脸色一正,对张策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青舟多谢老师教诲!”
二人一番话说完,张策心中消沉之志渐弱,也不知这番报恩之语是说给谁人听的。
“青舟,我还有一事相求。”
“老师请说,青舟定当全力以赴。”
不知不觉中,陆青舟语气愈发自信,一是因为张策是老师,二是因为张策算是他微末时期的见证者,三是只有面对张策时,陆青舟才有着不曾有的底气。
这一切自然被洞晓人心的张策看在眼里,但他不去点破,因为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