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古籍徐徐推到一旁,腾出一个空地,“稍等,我还有点玩意儿呢。”
甄老师咦了一嗓子:“……还有?”
这次拿出来的是那件刺绣古画——麻姑采药。
把画铺开在柜台上,甄老师捏过一副眼镜戴上,扶着桌角细细观察,“好,好啊,初步断代是清后期的东西,能给三千。”
没等他再细看,我又递过去一面很有分量的铜镜。
“呦喝,东西可真不少,行,小伙子挺能耐啊。”甄老师略微惊讶了片刻,手掌便摸在铜镜上,“嗯,装饰风格是汉代类型,但图案和锈迹看来,应是宋、元以后仿汉式图案镜,属于传世品,一千,差不多一千元,嗯,还有吗?”
“有……”我再取出一方端砚。
几十秒钟后,甄老师连连点头:“一眼货,清乾隆时期端砚,四千,不,三千五,背面有点划痕了,嗯,不会还有吧?”
我摸摸鼻子笑了笑,捧着几枚古币:“还有五枚钱币。”
“古钱币啊?”甄老师一皱眉,“实话实说,对这个我没有研究,雨柔请的另一个人还没到呢,嗯,你要是不急的话,就等几天再来,急呢,可以去旁边几家店问问,别,还是去马甸邮币市场吧,那里能给钱多一些。”
用计算器加在一起,总共一万一千二百元。
甄老师风趣道:“这回没了?呵呵,我还以为你那小书包是那什么机器猫的口袋呢,想拿啥就那啥,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我想了想,“有倒是还有,不过东西差了点意思,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万一有真东西呢,看看呗。”
“……那行。”我把珐琅制品、墨盒、鼻烟壶、蟠龙笔筒一一递给他。
其他三件甄老师只看了几眼便放下了,唯独鼻烟壶例外,他端详了很久也没有出声。
我说道:“这件底座没刻乾隆年制四字双行楷书款,估摸是赝品。”
甄老师呆了呆,恍然地长长哦了一声,看向我,哈哈笑笑:“行,岁数不大,学问不少啊,我看你比我懂得还多呢吧?”
我讪讪一笑:“您玩笑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咦,谁比甄叔叔还厉害呀?”门外飘来一阵女声,是裴老板来了。
“雨柔,你来得正好。”甄老师笑道:“这小伙子可了不得啊,上回刚卖了咱件铜菩萨,这次又拿了不少好玩意儿来,呵呵,有了这些,明面上的摆设充实多了,你也甭整天喊着货少货少了。”
“是么?”裴雨柔讶然地往柜台上瞅瞅:“那敢情好哦,这些都是吗?”
“那四样是赝品,其他全是。”我指了指鼻烟壶等物,忽而动动眸子,出言道:“这几样仿品我留着也没用,您要是收的话,价钱看着给,多少无所谓。”碧玉朋友虽说了这些物件没有收藏价值,但并不代表它们没有价值,大小也是个现代工艺品呢,几十一百总是值的。
许是鼻烟壶仿制的比较精美,最后结算时,裴老板统共给了我一万两千块钱。
临走时,她还递给我一张雨柔阁的名片,上面写了裴雨柔、甄老师的手机号码和雨柔阁的固定电话。
此行收获不小,我是极为满意的。
要知道,最值钱的几枚古币可还没出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