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又聊了会,她坐在地铁里面的长椅上,打字倒也方便。
只是时不时的盯着地铁车门上面的站点,免得错过。
在还剩最后一站的时候,鹿幼幼给林惊渝发消息。
幼幼鹿鸣:“快到了。”
林深见鲸:“来了。”
她坐了二十分钟,很快就出站了。
出车站的时候,林惊渝还没来。萧瑟的寒风外面白茫茫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
鹿幼幼在地上抓了把雪,准备等林惊渝来的时候偷偷塞进他的后颈窝。结果还没等到林惊渝,雪就在掌心里融化了。
小学生想了想,然后又抓起来一把。
于是一来二去,她的手就被冻得红红的了。
手掌是红红的,但因为搓了雪的缘故,此刻鹿幼幼觉得掌心有一点热。
“学姐!”
对面有人叫了一声。
鹿幼幼抬头,看见对面是林惊渝。
于是她立马撒了手中的雪,飞奔一般地朝着林惊渝扑腾去。
“扑哒——”
林惊渝被怀里小东西撞了一下,差点连伞都没拿稳。
“慢一点。”林惊渝说道,然后又低下头很自然地去亲吻她的额头。
“嘿。”鹿幼幼就笑。
林惊渝牵了一下鹿幼幼的手,下意识地牵起来看了一眼:“你手怎么这么红?”
鹿幼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她很有点心虚:“玩雪玩的。”
幼稚的小学生。
林惊渝:“……”
——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林惊渝就领着鹿幼幼回家了。
年前,林惊渝带着鹿幼幼在宜城好好玩了几天。又买了点年货,然后就安心等着过年了。
今年宴饮香和周陌梅他们一起在宜城里面过年。
周陌梅大概是觉得他们在渝城的房子都下来了,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就没有和鹿幼幼那么客套了。
她就像使唤林惊渝一样,一边使唤宴饮香,一边使唤鹿幼幼。
一夕之间,周陌梅多了两个工具人。
“幼幼啊,你去把那个葱切一下。”
“哦哦,好。”
“香香,你把蒜给拍了。”
“……”
宴饮香对这个称呼很有意见,但是她就不吭声,她转着头,抿着唇眼神幽幽地看着周陌梅。
周陌梅以为是宴饮香找不到蒜头在哪,于是一弯腰,从地上的袋子里扒拉出来一个,塞到宴饮香手上,然后拍拍她肩,示意她快点拍。
她其实很想使唤林惊渝,但是就林惊渝那个破烂厨艺……
算了吧,她还是想过年吃点好吃的。
厨房外面,林惊渝和林越伯坐在那边的客厅里很舒服惬意地看着电视。
央台上放着一个很老版的武侠。
也就只有以前的武侠能入林越伯的眼。
林惊渝没看电视,他在专心剥着瓜子。瓜子壳剥落,留下瓜子仁,全部都装到了一个纸杯里,准备一会给鹿幼幼吃。
林越伯瞅了一眼:“给我剥的吗?”
林惊渝想也没想,下意识就说:“你没有手吗?”
林越伯:“……”
林惊渝:“……”
林惊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什么,他愣了愣,然后转头去看了林越伯一眼。
林越伯似乎是朝他笑了笑。
林惊渝:“……”
妈的,他怂了。
不过林惊渝又转念一想,他欠林越伯的二十万已经换完了,他应该可以在他面前挺直腰板了。
林惊渝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一扬下巴,看林越伯的那个眼神似乎再说,怎样啊,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唰——”
林越伯站起来了,有布料摩挲出来的响声。
林惊渝顿时脸色一变,瓜子仁撒了一点,条件反射地就抱头蹲下了。
蹲下的时候还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地说了一句,“错了。”
林越伯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站起来又坐下,看着林惊渝好笑道:“原来你就这点本事?”
“……”
林惊渝板着脸,在意识到林越伯是在调侃他之后,他又愤愤不已地坐回沙发上继续剥瓜子。
过了会,林越伯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要大四了?”
“啊?”
林惊渝霎时愣住,回眸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越伯。一瞬间一个问号从他的脑壳上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
“我已经大四了!等五月答辩之后我就毕业了!”林惊渝瞪大了眼睛,全然不肯相信他爹一点都不关心他。
父爱如山体滑坡。
林越伯眼皮都没抬,继续看电视:“书又不是我读的,我怎么会知道?”
林惊渝:“……”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和幼幼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毕业了也该结婚了吧。”
……
厨房渐渐忙碌起来,本该是寒冷的冬季,鹿幼幼的额头上却起了一层薄汗。
周陌梅也没忙着,她蒸了一笼子螃蟹。等转过身来看见鹿幼幼的时候,她没多想,下意识就说道:“幼幼你把那个袖子拢上来,这样也方便一点。”
“……哦。”
忙昏头了,忘记了她的袖子往上撸。
但是后悔已经晚了。
高领毛衣下,她把袖子往上撸,露出一双白净的……
嗯……
盖着章的小臂。
宴饮香:“……”
周陌梅:“……”
鹿幼幼对两人有些称得上是呆滞的目光微微有些疑惑,她循着周陌梅的眼神望过去。
看见了她胳膊上被林惊渝左一个右一个盖的章。
鹿幼幼:“……”
小学生眼睛眨了眨,刚想把袖子提下来遮一遮,却又觉得这动作有点欲盖弥彰。
于是她沉默了许久,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渝城冬天的蚊子挺毒的,一咬一个大包。”
宴饮香:“……”
周陌梅:“……”
鹿幼幼眉梢一动,看看宴饮香又看看周陌梅,见这个说法没骗过她们。
于是鹿幼幼又一咬牙,低着头告状,准备把事情全部扔到林惊渝身上。
“好吧我承认,林惊渝他家暴我。”
宴饮香:“……”
周陌梅:“……”
宴饮香看着鹿幼幼,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结果最后也只是碰了一下周陌梅的肩膀。
两人都心领神会地转过身去,不理鹿幼幼。
宴饮香:“你还没教我螃蟹怎么做。”
周陌梅:“这螃蟹啊……”
鹿幼幼:“……”
真是林惊渝家暴她,怎么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