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得不敢渡江!”
陈扬气恼道:“你这疯子,我与大人论事,怎轮得到……”
话音未落,却见那徐一指双目赤红,一脸猖狂笑意,那长刀直接架到他的脖子上,甚至划出几滴血珠。
“呃——你——”陈扬被刀抵住脖子,一时间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
“我确实是个疯子,可我哪里没有资格论事了?南逃?你只是想保住你的小命吧,既然你的命这么金贵,不如我帮你提前收去好了。”
眼看事情快发展到控制不住的地步,王厉连忙出声阻止。
“够了!都是兄弟,不要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谁再敢如此,莫怪我军法处置!”
言罢,徐一指才缓缓将刀收起,只是双眼依然死死注视着陈扬。
陈扬大口喘着粗气,指着徐一指说道:“大人,他疯了,他想杀了我!就是这种疯子的建议,您也敢听?他不过是一心想着复仇罢了,根本没有考虑前路!”
徐一指冷笑道:“总比听某些懦夫的好。”
王厉斩钉截铁道:“罢了,我们就去江陵城。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议。”
陈扬捂着脖子,尽管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低头领命,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一指。
徐一指却无所谓地一笑,亦是离开此处,去处理他所辖的军务了。
王厉注目着二人离开,心中若有所思。看来这徐一指也并非彻底的桀骜不驯之人,其言语行为虽看似疯癫,实则在为他站台造势。
这才刚刚起步,不过数日的工夫,便已经分化出不同的势力和内部矛盾,属实是有些危险。
目前王厉知道的,有南归派、北抗派两派。其代表分别为陈扬、徐一指。南归,顾名思义就是前往更南方,以空间换取时间。而北抗派便是留在天府河一带,与朝廷抗争。
这两派已经衍生出一些利益纠葛,正如徐一指所掌军中,不会提拔陈扬亲信。而反过来亦是如此。
王厉心中是倾向于北抗的,但他也不能任由一方势力作大,只能通过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南归派“知错就改”。
就这有,一行数万人便尽数渡过天府河,来到河对岸,休整许久,便东方行进。
他们的目的地,是远近闻名、富甲天下的——江陵城。
……
而在河对岸,李昌宁所率领的平南军精锐又是扑了个空。
李昌宁骑在马上,怒发冲冠,指着那些足迹大吼道:“他们是怎么过去的,是飞过去的?还是从水底钻过去的?”
众人包括他自己,皆以为这是气话,却没曾想误打误撞真让他猜中了。
李昌宁挥动马鞭抽打在地面上,打出响亮的声音。他厉声喝道:“斥候呢?给我回来!他们干什么吃的!”
几名斥候灰熘熘地骑马赶来。
“一日前,尔等还说他们被困在这里,苦于渡河,怎的今日便没影了?”
那几名侦查的斥候神色惶恐,急忙道:“就是这里啊!我们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