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纬提着食盒,食盒里是一屉鳝鱼包子,一钵白米粥,往政事堂走。
辰巳之交,常朝的臣子们陆陆续续离开文德殿。
这些不必像宰相们那样再去政事堂议事的官员,有的径直回家,有的留在东廊下等着御膳所送午膳来。
“咦,那不是曾家四郎?”
“是他。曾家嫡子四人,这小郎君风姿最佳。”
“也不小了,行完弱冠之礼都三年了吧。”
“怎地,你想与曾枢相互称眷兄弟?难怪你弹劾章相公虚增边事那般下力气,枢相必然都看在眼里。”
“嗬,老兄你也太抬举我了,家中小女哪里高攀得上。听闻,就连蔡左丞的联姻之意,枢相都婉拒了。”
朱紫大臣家子女们的婚事,历来是官场轶闻的核心内容之一。
联姻意味着结盟,尤其在党争白热化的时代,一场婚姻的指征作用,好比汴河桥梁四端高杆上的五两鸡毛,有助于中下层臣子们判断风向。
曾纬将意味深长的目光甩在身后,跟着领路的书吏,又绕了两处短短的回廊,来到政事堂外。
父亲曾布,入冬后就胃疾复发,昨日回府抱怨御膳所给政事堂准备的午膳,尽是章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