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
林小环擦干眼泪,望着方远,她发现,现在方远看她的眼神,再不似以往如兄妹,而是像男人看女人,这一刻,林小环才真正的感觉,方远把自己当成未婚妻。
“方远,你伤的这么重,还是先不要与他们争执,去看大夫吧。”虽方远变化较大,可身上伤势触目惊心,让林小环忍不住担心。
身边不少人也纷纷相劝,让方远去看大夫。
“这伤在身,能提醒我,交友谨慎,我方远今生不愿再遇见王子俊相同之人。小环,平日我听你的,但这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决定吧。”方远坚定拒绝。
林小环看着方远,感受他的决心,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支持你,你当心身体便是。”
方远点头,再次转头看向王家三个家丁,道:“你们三人还不走?还是想要留下吃了午饭再走?恕我方家家贫,招待不起三位,请。”方远语气冰冷,直接下逐客令。
“哼,方远,你的话我定会转告我家少爷,你方家气数也到此了。”三个家丁冷哼,转身离去。
“各位,今日多谢相助,我方远铭记,来日必定相报。”见王家三个家丁离去,方远向四周围观之人抱拳。
方远之言,自然是没人听进,都一笑置否,然后散去。
见众人散去之后,林小环将方远扶进了屋,心疼的为他清洗伤口,并小心包扎。
“方远,昨夜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你受了如此重伤?”林小环只知方远昨夜一夜未归,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刚才方远提起,她隐约知道这事与王子俊有关。
“我无事,你不用担心,这些不过皮外伤而已,你受苦了。”方远轻轻摆手,温柔看着林小环。
“方远真的长大了。”林小环目光微闪,继续帮着方远处理伤势。
两人沉默,不知心中想着何事。
良久,方远抬起头,双目灼灼的望着林小环,道:“小环,今日我决定了,专心习剑。”
“什么?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莫要骗我。”林小环一惊,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方远。
方远目光坚定,重重点头,握着拳头,道:“以前我沉迷书法,无心练剑,险些死于非命,今日之事让我知晓,如无强大实力,我将无法生存,无法守护身边之人。”
林小环双目微红,感动的险些流泪,痴痴望着方远,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我有仇敌,乃太原府王家,如还不醒悟,估计,我这命也到头了,方家也到尽头了。”
林小环重重点头,赞同了方远所说,可是,她又摇头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要舍弃你心中所喜,这般还不是要了你的命?”
“书法在我心,又岂是舍弃,再则,你便是我的命,为了你,哪怕是真的舍弃了那书法,又有何不妥?”
“为难你了。”林小环眼泪掉落。
看林小环如此,方远轻轻擦掉她眼角泪痕,对她微笑。
对于林小环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方家覆灭之时,附近又不少人家想收养林小环,可小环开出条件,想要收养,必须也将方远一并收养过继。
那些人家一听纷纷摇头,陵县人都知雨家、张家对方家有所想法,如收养了方远,怕会引得两家迁怒,他们自然不敢。
想到这些,方远忍不住眼眶微红。
“小环,这突然之间习剑,我是毫无头绪,这可如何是好?”方远想到自己对剑道一无所知,不由头痛,想要问问林小环是否有所了解。
林小环没有回答方远,而是如白色莲花一般站立,静静望着方远,目光微闪,似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林小环不应,方远微微吃惊,抬头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方远,你当真决定真心习剑了吗?”林小环盯着方远许久,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
方远轻轻点头。
林小环脸带欣慰转身离去,片刻之后回来,将一布帛交于方远,道:“这是爹临走前托我保管,说等你愿习剑之时交于你。”
方远知道,林小环口中的爹,就是自己的父亲,因林小环从小由方家抚养,也叫方远父母为爹娘。
林小环告知方远,方父见方远无心习剑,怕将家中祖传剑诀丢失,所以交于自己保管,等有朝一日方远醒悟,才能交于方远,只是对林小环来说,这一日,来的实在太慢,不过,她终于还是等到。
“小环,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定会努力习剑,让那王子俊不敢造次。”此刻,方远豪气万丈。
“方远,你没事吧?”看方远似乎变了个人,林小环隐隐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