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绕过庭栏,突然听到一个甜甜的,纯真的笑声,他不由的随声望去,顿时惊滞。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是他眼花吗?是他的幻觉吗?
夜棱寒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揉向双眸,但是手移到胸前又停了下来
眼花就眼花吧,幻觉就幻觉吧,他怕揉过眼睛,她便消失了。
慕容凌沿着水池走到艾儿面前。
“哎,又抓了一条,这水池的鱼都快被这宝贝抓光了。”慕容凌将手中的鱼晃了晃,无奈却又夸张在说道。
远处的即墨寒一愣,慕容凌与她在一起。这么说不是他的幻觉,是慕容凌已经找到她了。
他的心中划过狂喜,胸腔急剧地起伏,是因为太激动,亦或者是太兴奋。
总之此刻他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兴奋支控下的脚步向前迈近…
“爹爹,娘亲,我又抓了一条呀。”宝贝欢呼着跑了过来,纷纷溅起的水珠打湿了慕容凌的衣服,溅湿了慕容凌的脸。
进了慕容山庄,宝贝便改口喊娘亲了。
“哎,我的鱼,又少了一条。”慕容凌假凌心疼地说道。
“爹爹好小气呀,宝贝只抓了两条而已嘛。”宝贝微微翘起唇,不满地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快上来吧,看看你们的衣服都打湿了。“艾儿看着耍宝的两人笑道。
慕容凌抱起宝贝跳向岸。
艾儿拿起手帕习惯性地帮宝贝擦拭着脸上的水,看到慕容凌亦是满脸的水珠时,她手中的帕子便不由地伸了过去,轻声娇嗔道,“你看你呀,这么大的人,还跟着她胡闹。”
慕容凌却只是笑着,没有出声,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远处的即墨寒。
再看此刻的慕容凌哪还有平时的文质彬彬的样子,赤裸着双脚,高高卷起的裤角,浸湿的衣服微微贴在身上,额头偶尔还有水珠流下。
亲密的动作,轻柔的娇嗔,让远处的即墨寒惊滞。
她从来都没有对他那般笑说,她从来没有对他那般温柔过,如今对慕容凌她却…
他的心猛然如成千上万只啃噬般,钻心的痛,却更焚燃般的难受。
还有那边上的女孩,她与慕容凌竟然有了那么大的孩子,看来慕容凌终究还是骗了他。
原来真如他所猜的,慕容凌真的藏了她六年。
他的眸中闪过愤怒,眼底却隐着一丝欣慰。
他愤怒是因为慕容凌的欺骗,让他苦苦寻了六年,这六年了,他的心从未安宁过,每日的惊恐,每夜的噩梦,只是怕她真的死了。
他欣慰是因为,她的安然无恙,就算真的是慕容藏起了她,只要她安好,他便欣慰了。
她的笑容,他看得到,她的幸福,他感应得到。
她的选择是慕容凌,也只有慕容凌才会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六年前,他曾说过,若是再有机会他一定会选择放手,如今上天真的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怎么敢再执着,是呀,放手吧,为了她的幸福,放手吧。
痛便只痛了自己,心中的痛压抑不住,控制不住,侵入血脉,痛彻着心肺,没入神经,撕扯着他整个身躯。
呼吸寸寸断断,思绪凌凌乱乱,此刻他的眸中只有她,他的心中亦是只有她,但是他却必须割舍,只因同样的错误,他不敢再犯,错误下的悲剧,他无法承受。
即墨寒,你应该离开,他在心中催促着自己,但是脚步却移不开,情感支配的身躯已不受理智的控制。
“寒大哥,你怎么站在这儿呀?”恰恰路过的慧儿奇怪地问道。
即墨寒几乎每天都来慕容山庄,慧儿自然认识他。
一句话惊醒了即墨寒,亦惊扰了远处了艾儿。
艾儿不由的望去,便望到他略显憔悴的身躯,失魂落魄的表情,还有他眸中刺心入骨的痛。
艾儿知道会见到他,亦想到过见到他后的情形,甚至考虑到自己见到他后如何面对。
但是如今真的见到了他,她除了慌乱与心中那隐隐的痛之处,竟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即墨寒亦对上她的目光,她的注视让他的心中燃起狂烈的激动,有着期待,更有着不安,他不知,她会如何对他。
但是他却看到了她眸中的慌乱,原来她是怕他的,事隔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是怕他的。
既然如此,他是否应该让她安心,是否应该告诉她,他不会再逼迫她。
他为自己找着借口向她走去,其实他知道自己只是想要近距离地看看她,跟她说句话,那怕只是简单地问声好。
艾儿望着慢慢走过来的即墨寒,心急剧地跳动着,慌乱得似乎要跳出胸腔。
她的身躯微微一颤,突然感觉全身无力般的似要跌倒。
慕容凌快一步地揽住她,轻声问道,“没事吧?”
慕容凌的声音并不自然,带着紧张,也隐着一丝惊慌。
艾儿侧过脸看向他,微微摇摇头,他一定看出了她的异样,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有的仍就是对她一往的关心。
即墨寒的身躯一滞,脚步也停了下来,他还要向前吗?此情此景,让他如何走到她的面前。
但是此刻内心的情感却强烈的支配着他走向前,那怕是说句祝福也好,那怕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所以即墨寒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只是短短的几步路,却如同走了几个世经纪那么长。
“你…还好吧。”思考万千,他能说的只是问好吧,他还能说什么,他不知。
“好…”艾儿万万想不到他说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话,但是他眸中的深痛,他声音中的颤抖却一点一点的揪着她的心。
原来直到现在,她的心还是会为他痛,还是会为他担心。
即墨寒亦看到了她眸中的担心,遂自嘲般地笑道,“事隔这么多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会再强迫你,我会…”
他想说他会祝福她现慕容凌,但是胸内传过的撕裂般地疼痛却让他不得不住了口。
原来割舍她竟然是这么难,这么痛。
帝王之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生命,他亦可以绝然了为她舍弃,但是对她,仅仅思到割舍就痛到入骨,痛到焚心。他真的能做到吗?
做不到又如何,做不到亦要放弃,难道他要重复六年前的悲剧吗?
绝然地转身,他迫使自己离开。
他踉跄的步子,让艾儿禁不住想要向前扶着他,但是艾儿却感觉到慕容凌揽着她的肩的手,微微轻颤,她知道不能那么做,那样对慕容凌太残忍。
呆立一边的宝贝却突然跑向即墨寒,还带着几片鱼鳞的小手握向了他的手。
这个叔叔好伤心,好难过呀,她不想看着叔叔伤心,难过,她要哄他开心,像娘亲在宝贝伤心时哄宝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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