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滕饭后马不停蹄,来到汪先生家。
夏滕如实把和长江农学院左处长的接触以及讨论结果汇报给了导师。
汪先生一听,显得左右为难。
“这所新学校以前也没有听说过,到底咋样谁也不清楚。好就好在是回你的老家,我也没法反对。”
夏滕感到汪先生的难处,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就因为两地分居的事情就这样走了,确实于心不甘。夏滕耐心听着汪先生的最后决定。
“要不这样吧,你先等等,我最后在学校里再活动活动,如果实在不行,你再决定调走?”
汪先生想争取到夏滕回心转意,但夏滕去意已决。
“再没法等了,于茜怀孕都已经八个月了,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
“老头子啊,你就同意夏滕调回去吧,你没有能力解决他的问题,不要害了他。”
王姨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道。
“你留下他也没什么作为,你年纪一大把,当个系主任也办不了什么事。这里条件也不好,学校也不重视你们。”
“谁说不重视?生态实验室不是好好的吗?”
“重视?怎么别人的研究生都解决了问题,就夏滕的解决不了?”
汪先生苦笑着,哑口无言。
“那这样吧,为了对你负责,我明天见见那位左处长?”
“好的,我明天上午把他带过来。”
夏滕感激地看了师母一眼,高兴地告别离开了。
夏滕当夜去到招待所,和左处长约定好,明天上午去见汪先生。
夏滕心里清楚,汪先生见左处长,一方面是了解情况,另一方面是想找出破绽来争取挽留夏滕。
第二天早饭后,夏滕领着左处长到汪先生家。
左处长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汪先生面前落落大方,彬彬有礼,两人相谈甚洽。
“我们这门学科现在在国内暂时没有授予博士学位的单位,他以后要读博士,你们学校会不会放人?”
“这个没有问题,我们都是鼓励深造的。”
“他爱人也可以马上调过去?”
“可以同时调。对了,有个事情要跟您商量下,这要您出面帮忙,我这次调动函没有带着,夏滕这个事情还比较急,他爱人马上面临生产,所以要快点办调动。如果我回去发调动函,等这面收到,再办调令就要花费很长时间。您可以出面,让这里的人事部直接给开调令,夏滕带着调令直接到我们学校去报到就可以了,这样几天就可以办好调动。他爱人单位也可以照这样办理。”
“我可以帮这个忙,最后还要看学校放不放人。”
汪先生似乎给了个不确定的信号。
“你这个导师为人真好,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他看样子不太愿意你调走。”
左副处长出门后,对夏滕说道。
“他好不容易把我留下来,才一年时间,就要调走,他肯定不愿意。但现在都是没有办法,学校解决不了分居的问题,他也只能同意了。”
“我今天就要回去了。我今天先给你们人事部打个招呼,表示我们学校愿意接受你的调动,这样你直接去办调令就好办些。可能最后需要汪先生出面才行。”
“好的,晚上我送你。“
“不用你送。熊杰答应送我,他的调令已经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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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夏滕对人事调动的程序并不熟悉,什么商调函,调令,现在他才明白一些。
汪先生最后在学校活动了几天,想争取解决于茜的调动问题,最后无果。
在夏滕焦急地催促下,他不得不亲自到人事部把夏滕的调令办了出来。
夏滕拿着调令,当天乘火车赶到金城。
于茜拿着夏滕的调令出示给农科院人事部,很快开出了自己的调令。
两人兴高采烈地乘火车,经过二十多小时的奔波到达江城。
从江城市马不停蹄乘坐长途客车,一路在泥泞的318国道上,颠簸了九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二百三十公里远的闻名于世的古城郢都城。
从郢都城西门坐人力三轮车,在一条宽敞的公路上走了约二十分钟,到达了公路旁的长江农学院大门。
这时是一九八七年九月中旬。
于茜已经怀孕八个半月,终于在长江农学院和夏滕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