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巧合些,直接把自己摔死了,我按标准人命价还高出百分之二十安抚费,亲自登门送到你父母手里,保证他们有足够的钱可以安度晚年,所以,收起你虚假的眼泪和无用的指责,我不买单。“
他宁可错赔千金,也不愿错说阮阮一句,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比阮阮自己都要清楚,就算是她当真推了安茜,那也定有迫不得已的事发生,比如……
比如她试图伤害喃喃?
这是霍朗唯一能想得到并且觉得可行的理由,只有涉及到一个母亲极力要保护的孩子,才能让一个温柔的女人坚硬起来。
霍朗也不是不懂世故的人,怎么说他也在为沈茂经营着整间公司,按理来说,他不该这么对待阮阮。安茜和巫阮阮的是个人恩怨,他作为这场事故的负责人,应该积极体现出自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上司,并且体现出si对工伤人员的人性化对待,在心理上给予她最大最温暖的安慰,在赔偿上给予能令她满面桃花的数额,可是当下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干这么违心的事。
他若不在,安茜的嚣张跋扈他收不尽眼底他也爱莫能助,可他还在这,就有人这样明晃晃赤/裸裸欺负巫阮阮,明里暗里的挤兑她,忘恩负义的指责她,他接受不了,也忍耐不了,他的大度,从来不是给这种人准备,哪怕她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她的可恨之处远远高于她的可怜之处。
安燃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憋出了一句,“少说两句吧。“
他知道霍朗是在为阮阮打抱不平,也知道安茜说话欠妥,他不想袒护安茜,也不想为她这行为去据理力争,只是安茜不是他的情人,至少也是他的妹妹,他作为一个哥哥,应该去制止另一个不管是谁的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小护士处理好了她的手心手背,临走还不忘说一句,洗手间有扫把,把这地上的碎玻璃都扫一扫啊,这屋里还站个孕妇,摔跟头了怎么办,休息一会还得扎针啊安茜。“
霍朗冷冷的扫了姓安的兄妹俩,转身朝阮阮走去,巫阮阮手臂夹着自己的肚子,安静的站在那,像扎在这病房里的一朵白色小花,看的他心里一软,但是同时,也深深觉得自己的女人是个名副其实的二百五。
他拉住阮阮的手,准备出去,巫阮阮突然在他手心中挣了一下,顿住脚步,转回头,望着安茜,语气清浅却掷地有声,“你做了让我觉得你要伤害我孩子的事情,我才本能的把你推开,我承认了。”
霍朗眉头轻蹙,巫阮阮和他相交的手指突然收紧,她说,“你没了孩子我很内疚,也很惋惜,把你推倒让你受伤我很抱歉,可是如果下一次你还想碰我的小孩,就算后面万丈深渊,我也会推开你的。”
她抬眼看向安燃,不明他眉心的川字为何意,她抿了抿唇,不等安茜再说出任何刻薄虚伪的谎话,牵着霍朗的手离开了这间病房。
安燃抹了一把脸,拿着毛巾去洗手间用温水洗了洗,回来在安茜的脸上毫不温柔的擦了两把,安茜一把推开他,低着头期期艾艾的,安燃将毛巾往她面前一扔,俯身去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最后还拿拖把把地上的水渍擦干,扶着拖把站了几秒后,干脆把整间病房都擦了个干净,这不是家里,不然他就看不得看点脏,非得拿着小抹布把墙角都擦个纤尘不染。
收拾好这些,他拉过一把椅子,正襟危坐在安茜的面前,一副要拉开架势准备她和促膝长谈的模样,安茜立刻一转头,看着窗外,不想搭理他,安燃不需要她看自己,反正她能闭上眼睛却闭不上耳朵,只是不知道,她的心是否已经完全闭上了。
“安茜,你刚刚……为什么说那些话?”
为什么要让我和霍朗都讨厌她?就算她这一次做了令人讨厌的事,也不代表我会讨厌她,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权利,只要理由足够强大。
安茜现在就是个炸药,引信伸的老长,不用点燃,稍微加点热就能自燃,炸个七零八碎,她猛一回头,满眼的凄楚,“怎么,霍朗为她一个人打抱不平不够你也要来参合一脚是吗?你就那么信那巫阮阮的话?我认识你二十几年你不信我,巫阮阮才和你睡过几天!她的话就那么值得你信,值得你冤枉给你怀过孩子的女人!”
“是,我信阮阮。“
“你喜欢巫阮阮?“她含泪问。
“这和我喜不喜欢她没关系。“
“安燃你就是个窝囊废!你喜不喜欢巫阮阮!你敢不敢承认!“
安燃沉默了几秒,点头,“对,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