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医生沉痛的连连摇头。“很遗憾,我们,真的已经拼尽力全了……”
“砰”一声,南希只感觉这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心房更像是被谁拿着尖锐的利器狠狠的剜下来一块,血肉模糊,痛不能生!那种痛,携带着雷霆之怒以瞬间覆灭所有的姿态急速的震麻他了的全身!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医生你不是说伯父恢复的很好,再过几日就可出院的吗?”满满说不出自己的内心是怎样一种感觉,但她将南希的痛苦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却也跟着不是滋味。
“夫人——夫人——”南希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身后徒然传来叶姨的惊叫。
南怀回头,入眼的是叶瑾华已经昏死过去的画面。“妈——”
好巧不巧叶瑾华赶来之时,刚好听见医生宣布南楚怀病逝这个消息,她听了这话整个人先是惊怔了几秒,然后徒然被抽空灵魂,头一沉,身子便无意识的朝后重重砸了去。
幸好叶姨接的及时,但两人还是摔倒在横七竖八的记者群里。南怀几步跨过来,将叶瑾华抱在怀里,并伸手使劲按住她的人中。“妈你醒醒,妈——醒醒!”可叶瑾华昏厥的突然,整个身子硬邦邦挺着,一如她始终不愿相信南楚怀确实已经离世的信念一样坚硬!
钟医生闻声朝这边赶来,虽然讶异于昏倒一地的记者们,不过他还是先查看了叶瑾华的情况。稍作检查,他忙下了决定,“快,扶夫人随我到这边来。”
南怀点头应声忙将叶瑾华横着抱起随医生而去。
走廊再次陷入寂静,只是这次的寂静却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令人感觉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南希仍然雕柱一般伫立在原地。南父死的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他简直难以招架!他和父亲才刚刚冰释前嫌,可恨老天怎么不多给他一些时间容他弥补!
他渐渐加重力道握紧拳头,直到指尖嵌入肉里也不曾松开。手背上青筋暴怒。抵不过他几欲疯狂的意念!他恨恨闭上眼,眼泪如刀尖一般狠狠刮穿他的眼帘,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沉沉的落在冰冷的地面。
那泪不止砸在地面,也砸痛了满满的心。看着南希如此痛苦,那感觉就像是她在承受万箭穿身一般。
可是人的生死自有定数,即便她是神仙,也是回天乏术。
“南希——”满满的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她的泪水来自于此刻南希的状态。“别这样,你别这样……”
她话音未落尽,走廊那边又传来一阵匆乱的脚步声。满满将目光略过去。是吴沁芳和南忘夫妇。
吴沁芳跑在最前头。她看看急救室敞开的大门,再看看门口悲痛欲绝的南希,话未问出口,豆大的泪滴便已经先落下。“爸难道已经……”说到一半她突又抬手掩住嘴。将剩下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尾随而来的常依云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徒的顿住步子立在原地,只是她沉默了好久才道,“这太突然了……”
满满望望最后一个到来的南忘,他只一声不吭的站在远处,眼里,是谁也看不懂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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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时前,南楚怀的病房里还盛载了满满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再相聚,彼此却已是满目苍夷。
南希从事发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只静静的坐在南楚怀生前的病床上,满满陪在一侧,床对面的沙发上一边坐着南忘,另一边是吴沁芳。靠着吴沁芳的是南怀背窗而立,南怀对面便是门口。门口双手抱胸倚在墙上的是常依云。
弟兄三个算是全到齐了。但是没一个人先开口讲话。
满满想起刚才叶瑾华突然晕厥过去,于是不禁先出言询问收拾好床铺欲离去的护士,“伯母怎么样了?”
护士停下手上的动作,答,“南夫人在隔壁病房,人已经醒了,不过一直哭泣不停。叶女士正在一旁守着。”
一生为夫,海誓山盟,却在这半路突然撒手。满满光用想的都能想象出叶瑾华该是悲痛欲绝成什么样子。
“钱小姐,请你回避一下。”倚在门口的常依云突然发言,引得余下的人有些错愕。
“我?”满满茫然的拿手指着自己。“为什么我要出去?”她自认为如今也是这个家的一个分子了啊!
常依云冷笑一声,“因为爸爸死了,身为后辈的我们要商讨该由谁更能合理的继承杰奥并进一步将它发扬光大。钱小姐不是南家的人,难道不该回避吗?”
满满有些无力的语塞,因常依云说的事实。
“二嫂真是心急如焚,爸才刚咽气,你就迫不及待等着分家产?”南希垂着头,低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传来。
“三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何时分不是分?再说了,不早早分好,难不成要将爸爸一生的心血拱手让给她人?”常依云说这话的时候余光最后落在满满身上,意有所指,满满不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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