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然他非常不愿意面对其他人。
因为温长荣这种人民币转世,婚姻状况随时都是被人关注着的。
他们这才离婚成功三天,谁都没出去宣传,网上已经有不少人问乔幸是不是离婚了,乔幸曾经的‘姐妹团’也发信息来问他,一副跃跃欲试准备上位或者找人上位的模样。
同时,他参加的那档《歌神》节目的总导演消息比较灵通,对他明显不像往常那么热忱,其他人消息没那么灵通,只顾左而言他地试图问出些什么来,乔幸应付着只觉得心很累,但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他也没刻意隐瞒,只要有人问,他就照实回答。
如此下来,乔幸的人缘明显没以前那么好,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眼睁睁看着节目中自己的cut明显缩短一大截,心里还是不怎么是滋味。
当然,除此之外,离婚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
比如说乔幸最近收到的帅哥私信明显多了N倍,天天都有新鲜的肉体看,比如说,他还收到了圈内不少男艺人的私人名片,上到四十岁老男人,下到十八岁小鲜肉。
乔幸深深感到自己宝刀未老。
当然,他也清楚,在gay圈这种男人多的地方,大多数人并不看什么感情,给他递名片也大都只是想和他来一炮。
至于要谈感情……那就得看缘分了。
录完综艺下班回家,乔幸边走边翻着今天收到的名片,试图从中寻找个看起来能谈恋爱的人打一炮,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
季明启,23岁……嗯,身材和颜值倒是不错,也够年轻,但他依稀记得是个凶巴巴的花臂小男生,太凶了,跟温长荣似的,pass。
乔幸随手把名片丢到地上,鼻间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凛冽香水味。
他抬起头来,见自己爱车所在的停车位旁,是一辆熟悉的宾利。
再往右看,站在宾利外的,不是温长荣又是谁。
乔幸顿了一下,‘选妃’的动作都停止了,他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但眨了两下眼睛温长荣还站在原地。
前些天那个见到他就躲进车里的‘泥鳅’仿佛是乔幸的幻觉,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依旧身姿挺拔,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停车场依旧不掩其俊逸,一双灰瞳无波,目光平静却又不那么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下班了?”
“……”哦,这模样。
乔幸还以为他两只是一天没见。
“……嗯。”不回答还怪尴尬,乔幸应了一声,将名片都装进兜里,又问,“你来这干嘛?”
“接你下班。”
乔幸指了指宾利旁边的卡宴:“我开了车。”
“轮胎漏气了,开不了。”
“?”
他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漏气了?
乔幸古怪地看了眼温长荣,然后凑到自己的车那边一看——气门被人拔了,还四个轮胎都被人拔了,气跑得干干净净。
乔幸当场就气笑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温长荣,阴阳怪气道:
“这贼还挺厉害,一口气拧了我四个气门,还把我轮胎气放那么干净。”
“嗯。”温长荣撒起谎倒是面不改色,只为乔幸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吧。”
“……滚蛋。”乔幸翻了个白眼,温长荣还真把他当傻.逼了怎么招,“偷人家气门真没素质,我又不是回不去,我叫助理来接我。”
被骂没素质的温长荣面色顿时有些窘迫,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太晚了,等助理来都十一点了。”
“你管我。”说着,乔幸往自己爱车那边走去,一边摸出电话真要打。
不等他拨通呢,温长荣那边已经走上来一把握住他手腕。
“东西都在我这。”
乔幸暂时放下电话,用鄙视的目光上下扫视温长荣:“看不出来啊,温先生,您还改行做贼了?”
“我想送你回家。”温长荣看着他,灰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停车场光线下若敛着烛火色泽。
“……”
“但怕你不肯上车,所以只能把你轮胎气放了。”
“……您不觉得这样很卑鄙吗?”
“嗯,卑鄙。”温长荣说,“我很抱歉。”
“……”乔幸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目光落在男人钳制他腕骨的手上,温长荣感受到视线,但并未放手。
“坐我的车吧。”温长荣说,“现在太晚了,叫助理需要一个多小时,明天你还要上班,不要耽搁时间,睡不够起床很难受。”
“我睡不够不也是你造成的?”乔幸冷眼看着温长荣,半点不客气。
“……很抱歉。”
宾利的门还开着,温长荣拉着他的手腕,固执地说道,“乔幸,上车吧。”
乔幸没说话,依旧冷着脸。
“我有话想和你说。”
“……”
乔幸依旧未动,男人目光落在他冰冷的侧脸,犹豫片刻,拉着乔幸的手似有松动,就在要放开时,乔幸烦躁地一转头走向副驾驶。
“行行行,赶紧说。”
温长荣愣了愣,慢了半拍地松开乔幸的手腕,那边拿着充气筒正准备过来救场的胖助理赶忙蹲下掩住自己的身体。
温长荣将副驾驶的门关上,绕到前排驾驶座去。
车子的空间很宽敞,车门合上,予人一种私密空间的安全感。
乔幸说:“突然抽什么疯,还来接我……”
“不是突然,”温长荣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其实早几天就应该来了,不过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几天。”
乔幸侧首上下打量温长荣,懒得去问什么事,只开门见山地问:“你刚说想和我说什么?”
温长荣顿了一下,才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我都会来接你。”
温长荣这话说得像机器人在通知事,乔幸停顿了一下,随即嗤之以鼻,正准备转头嘲讽两句,却见挡风玻璃映出男人一双灰瞳,温长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专注而认真。
“……发什么神经?”沉默片刻,乔幸嗤笑,下巴朝刚才胖助理藏身的地方扬了扬,“怎么,是你那个助理给你出的主意?想用接送这种哄小女生的玩意来骗我?”
“来接你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和其他无关。”温长荣说,“不过,拔你的气门……是他出的主意,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让你上车。”
乔幸撇嘴,“我就说,你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温长荣没说话,算是承认了自己这手段的确很下三滥。
沉默片刻,男人又开口。
“是这样的,”温长荣停顿了一下,他实在是不善于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所以缓了一下才说,“……我想,重新追求你。”
“……????!”乔幸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温长荣。
温长荣被他这眼神看的不大自在,嘴唇抿了抿,但神色未动,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等着他回答。
乔幸在片刻的吃惊后迅速冷静下来,他转头看着温长荣,见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紧张,但看向他的目光并未转移,灰瞳里的视线亦是坚毅,温长荣似乎是认真的。
“……没必要。”乔幸说着,摇了摇头,“这个真没必要。”
男人意料到会被拒绝,所以此刻也没太惊讶,只问:“为什么?”
“又不是拍言情剧。”乔幸耸了耸肩,扭头看了眼温长荣,又说,“何况,现在太晚了。”
“……太晚了?”
“你比我更清楚离婚意味着什么。”乔幸说,“别人以为我们的婚姻形同虚设,虽然也的确形同虚设,但始终是有一定意义的,哪怕这场婚姻只是块烂布,但有块烂布包着,总和彻底撕开了不一样。”
“……嗯,是。”
“那天回去的时候保镖都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所以我猜你是冲动之下才同意和我离婚。”乔幸说,“我理解你现在感到很难受,毕竟是冲动使然,事后肯定觉得后悔,想要挽留,但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时间改变不了的,我觉得你没必要……”
“我现在这么做,是在同意离婚之前就想好的。”温长荣看着他,说,“不是冲动使然,更不存在什么后悔不后悔。”
“……”乔幸沉默着,显然还是不信。
“你说的对,我们的那场婚姻,就像是一块烂布。”温长荣松开了方向盘,身体稍稍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前方的挡风玻璃,视线看着玻璃中乔幸微垂的眉眼。
“那块烂布,你提起是苦痛,我想起也觉得难过,所以……我就想,与其缝缝补补,不如弄一块新的吧。”
“你以为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吗?”乔幸侧首去看着温长荣,“你说要新的就有新的?”
“……”
“我们现在一不是包养关系,二不是婚姻关系,我可不会再像当年一样为你守身如玉。”乔幸说,“我很累了,实在是不想……”
“我知道。”温长荣打断了他。
“……什么?”
“我知道你会去找别人。”男人虽然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但手掌却微微攥紧了些,才接着说道,“我也做好了你要去找别人的准备,但其实正因如此,我才会同意离婚。”
“……啥?”
“你去找别人是你的自由。”温长荣转头看向他,“但我追求你,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