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面前的黑瓷陶碗满上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时辰后,袁素已经有些醉意了,淳于丞相的双颊也染上了红色,眼尾轻轻挑起一抹红。
“袁大人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怎么到现在没有成家呢?”
淳于丞相端起黑瓷陶碗向袁素举了举。
袁素端起酒一饮而尽,眼中就透出一丝苦笑来。
“之前也是定过亲的,不过后来因为家境贫寒,终究是不合适,就退了亲,再后来就一心破案,没顾得上了。”
袁素此人一路走到侍郎的位置,全凭自己的努力,他原本只是刑部一个小小的书令史,那两年京中接连出了两起拐卖儿童和入室抢劫杀人的案子,一时间人心惶惶,袁素天天跟着在外面跑,却让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根据这些线索,刑部破了案,刑部尚书大为赞赏,上书为他清功,于是建安帝大手一挥,从书令史一举进到了司刑司司长。
有人质疑他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人,怎么能掌一司之职,袁素在文华殿上将南朝刑部大典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
建安帝抚掌大笑,连连称赞,将袁素司刑司司长一职直接提升到了刑部郎中。
这下出声反对的那人被臊的满面赤红,缩回了脖子。
就这样,袁素成了南朝史上最年轻的刑部郎中。
上任之后的袁素,自知家中不过是普通人家,而自己并不擅长拉关系之类的,于是一心将心思扑在了案子上。
其实,这也是他的兴趣所在,从小他就喜欢看那些破案的书籍,《洗冤录》更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也是该着了,建安帝夏日里去了皇家别院避暑,恰那时候别院的一名花匠死在了花圃里。
建安帝震惊,没想到自己的身边就能有人悄无声息的死去,于是连夜召了刑部和督察院查案。
一连几日毫无头绪,眼看着建安帝的脸色越来越黑,刑部尚书恨不得摇醒了那个花匠,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熬了几天几夜的袁素,顶着青黑的眼睑向刑部尚书禀报了花匠被杀的线索。
淳于丞相眼睁睁看着刑部尚书抱着袁素狠狠的亲了一口,毫不夸张。
袁素一瞬间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屋子。
因着袁素的发现,刑部到底是将案子破了,却是让人意外的震惊,是早年间一个邪教大阳教的余孽,不知如何隐在了皇家别院中,伺机要刺杀建安帝,被花匠无意中发现了藏在花丛中的短刀,这名大阳教余孽只好杀了花匠,又伪造了自杀的现场。
被刑部抓出来的时候,这名大阳教余孽还正翘着两郎腿喝酒呢。
刑部尚书是个聪明的,当即又为袁素请功,就这样袁素被升任了刑部侍郎,官至正四品,这在南朝可是绝无仅有的。
刑部尚书也的了建安帝的奖赏,激动的颤着胡子,骄傲的拿眼斜着督察院,嘿,一起来查案,看你们有这样的人才吗?
且不说督察院的余实脸色有多黑,传旨的小太监到了的时候,袁素正睡的昏天黑地,他连熬了五天五夜,被身边的同伴们拉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是蒙的。
嗯,此刻他的脑袋也是蒙的。
因为淳于丞相刚刚问他:“你可愿见见我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