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次坐大船 海豚忙带路

    漂在茫茫大海上的父亲、即将前往未知的蕞尔小岛，人多空间挤，接近关押在铁壳船上的父亲，一辈子的颠沛流离，兵马倥偬，没有一刻安宁。这也是他不喜欢坐船的原因。

    父亲特别吟咏一首辛弃疾的鹧鸪天，聊表内心的惆怅：

    唱彻《阳关》泪未干，

    功名馀事且加餐。

    浮天水送无穷树，

    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

    只应离合是悲欢？

    江头未是风波恶，

    别有人间行路难！

    ……

    装载了很多鱼获、土特产、活海鲜的台澎轮，白色将近7000吨的船身，先来个倒车，屁股朝向西南方向，后推转向，先离开马公港，过了南边鸡笼屿，一个九十度左转，从风柜跟虎井岛之间，穿过望安岛北边，进入台湾海峡，过了东吉岛，前方海水突然从蓝色变成乌漆麻黑的墨水色，这是黑水沟到了！

    “两光仔，你三叔公变个魔术给你看？”

    我拍红了双手，给三叔公点个赞，没有那个小盆友不喜欢看魔术表演，开玩笑，长这么大，我真不知道出云号火头军陈乌头先生，除了吹牛逼之外，还会变魔术？

    “天灵灵、地灵灵、东海龙王来听令，陈乌头有请将军！”

    神神叨叨的陈乌头师公（做法道士称呼），右手用力向前一指，前方海面上，突然出现上百只的斑纹海豚！欢喜跳跃的海豚家族，陪伴着台澎轮一同前进！我惊诧不已，嘴巴都合不拢！这个老妖怪真是有点门道！竟然能够指挥海龙王的巡海太保？难怪全网垵口的村民，都说陈乌头，早就入赘龙王爷爷家，想抓什么鱼，就有什么鱼！

    ……

    看着一旁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三叔公，我真是崇拜到不行！

    “三叔公，我要跟您学这个召唤术！你想吃多多、黑皮，回到澎湖二村，我就叫阿母炖了给你吃！”

    《多多》是我养了大半年的鲈鳗名字，《黑皮》是池子里十多只黑背大田蛙的总称。

    这个海豚召唤术，绝对的吸引眼球、兼泡妞神器呀！

    ……

    后来坐了几次台澎轮，才知道这个海豚家族，根本就是住在这里，这里已经是澎湖南浅渔场的最北边，也是三叔公帮人家冬天抓乌鱼的地方！大型轮船、军舰经过，由于螺旋桨的快速转动，发出高频的响声，会吸引调皮的海豚过来查看！

    唉！又被火头军给欺骗了。不怪火头军太狡猾，只怪我自己学业不精，常识不足。不过还好三叔公没有吃掉我们的《多多》、《黑皮》，他只跟我说，过了东吉岛，台澎轮会右转顺黑水沟而下，看到了蓝色、黑色的海水交界，就知道地方到了，也来到了海豚的栖息地，这时候一定会有很多海豚过来轮船边，你会看到一批又一批的海豚。

    ……

    不怕火头军做菜太好吃，就怪火头军有文化，善于总结观察，估计才是三叔公讨海丰收的原因！网垵口捕鱼讨海高手，三叔公只是排第三名，第二名是大姨丈，第一名是我国中时的数学老师，绝壁的超级高手、扫地僧般的人物！我的钓鱼技巧，都是跟这三个人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