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射过来的一瞬间。
南宫爵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可心底却涌出比疼痛还让人揪心的慌乱。
没错,是慌乱!
他几乎害怕到手指都发抖了起来,滚烫的血从她身体溢出来
怀里的她面色如纸,衣襟上汩汩往外涌着血,嘴上还笑着:“在你后面也不是全然无用的,最,咳,最起码能替你挡子弹。”
南宫爵紧紧抱着季未暖,一张脸苍白的可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受了伤,那样子像是陷阱里的困兽一般,眼中闪着骇人的光芒。
此时,特务们已经冲了进来,见他抱着一个R国士兵,还以为季未暖也是被关在这儿的女学生,没有多想的冲着一群R国人开起了枪。
南宫爵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直到耳边传来特务的呼唤:“爵少,爵少!”。
他才醒过神来,脚下踉跄了一步,发狂般的抱起她往后疾奔。
回去的小路,长满了灌木,一根又一根的缠在他腿上,就连树枝也尖锐的可怕,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脸。
他却毫无知觉。
只觉得手中的人,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原有温度,就连呼吸也变得弱不可闻。
算他抱紧她,他炙热的体温也不能让她恢复温暖。
他看着她无色的唇,像是眼睁睁看着,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正在慢慢被摧毁。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慢慢的,慢慢的揉捏。
其实也没什么的。
只不过是自己从来不敢期待过,也不敢去想象过的那个人,突然之间来了,又突然之间不见了。
大不了还是回到一个人的日子。
大不了在被人扔鸡蛋的时候不说委屈。
大不了永远活在尔虞我诈的斗争中,死去活来的折腾。
大不了——
“杜瑾瑜!你给我听着,你若死了,我就把你喜欢的那些旗袍全都扔掉!”他将她放在车座上,一手快速的拉开车门,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凌乱和恐慌。
季未暖知道,这个痞子怕了。
如果不是怕了,他怎么会说出那般威胁的话来。
你若死了,我就把你喜欢的那些旗袍全部都扔掉?
呵呵,真像是小孩在闹脾气……
季未暖弯唇笑了笑,想要睁开眼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可无论怎么努力,她能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隐约能听到他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接着,连声音都没有了。
只剩下褪不去的硝烟香。
其实,她一直都没来得及告诉他。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军人的味道。
混着血混着刚硬混着无坚不摧的隐忍。
也许,总有一天,她或者他都会倒下。
如果真的是这样。
请不要悲哀。
就像那首歌唱的。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让开!让开!”南宫爵奔跑在医院的走廊里,他用最短的时间冲进了顾秉文的办公室。
当时顾秉文正在替一个肠胃病的客人听诊,此时见南宫爵闯进来,先是一惊。
再看他那茫然然的表情,顾秉文不可置信的浑身一震:“你怎么了?”
“救她!“南宫爵只说了两个字,比起先前的狂乱来,现在他冷静的可怕,一双桃花眸带着低低的阴沉。
顾秉文很快明白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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