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
“察什么察,就是打雷下雨而已,有什么可异象的,罢了,罢了。”
见内阁宰辅们一脸凝重的样子,朱由检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折腾了一天感觉很累,就想把宰辅们赶走,自己去弄点冰镇啤酒喝。
而且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个钦天监屁用没有,其实就是个算卦的。
周子愚脸憋得有些红,自己做了好几年的钦天监监正,一直深受先帝好评,而且历经阉党上台、王恭厂大爆炸等重大事件岿然不动,自然有他自己的本事。
当然他的本事就是谁也不得罪,每每天有异象之时,他既不引火到皇帝身上,也不得罪宰辅,自然深受大家好评。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个新皇对他这一套太极功夫似乎并不感冒。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新皇对这个什么异象根本就不在乎。
周子愚观天卜卦的业务能力不强,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格外突出。
见朱由检不在乎这事,他生怕成了炮灰,于是就赶紧溜了出去。
朱由检见黄立极等人还站在殿中不动,心里就有些不快。
“诸位卿家还有事乎?”
任谁都听的出来,陛下这是要赶人了。
张瑞图还想再劝谏一二,但见朱由检脸色有些不对,一时也摸不透这个十六岁小伙子的心思,犹豫之间,就见黄立极对着自己使眼色。
张瑞图眼观鼻,鼻观心,自然心领神会。
“臣等告退。”
黄立极领着其余几位宰辅躬身告退。
朱由检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这个黄立极虽然油了些,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似乎可以留着用用。
朱由检看着远去的宰辅们,然后就回到了乾清宫,屏退左右之后,去船上取了一瓶冰镇啤酒。
“奶奶的,这破天气太热了,下了雨也不凉快,这破皇帝连个空调也享受不上,真不知道有啥好当的。”
朱由检骂骂咧咧的嘟囔着,然后用牙将瓶盖咬开,直接就对着啤酒瓶子吹了起来。
半瓶冰镇啤酒下肚,顿时凉快了不少。
昨晚折腾了半宿,今天又是登基大典,朱由检此时有些困倦,喝完啤酒,吃了点培根,就躺床上睡了。
“羽王兄,陛下刚才是何意?”
出了奉天殿,张瑞图追上施凤来。
张瑞图和施凤来都是万历三十五年的进士,张瑞图是那科的探花郎,而施凤来则是榜眼,俩人同科进士,又同居一甲,素来亲近。
施凤来见张瑞图叫住自己,便稍稍走慢了一些,与黄立极拉开了些距离。
“长公兄,某亦不知陛下何意,但陛下似乎并不在乎这异象,而且某观陛下神色,似乎对我等颇为有些轻视和不满。”
“那不是轻视,而是嘲讽。”
落在后面的李国普走过俩人身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了两人一跳。
“元治兄所言甚是,某观陛下眼中就是嘲讽之意。”
张瑞图对此表示了赞同。
但李国普似乎并不想与这二人多交流,说完就疾步前行。
走到奉天门下的黄立极,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三位同僚,然后摇了摇头。
新皇登基,九千岁势微,人心散了,这内阁的队伍不好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