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带正阳、楚云入太隐寺。人马分离,使正阳住西厢,战马遣往东院。正阳见和尚目光有异色,恐有事端,使楚云守战马,自住西厢房。
午夜十分,太隐寺四弟子吴青,入东院窥视,龙驹觉之,前蹄刨地,楚云听声惊醒。
观察左右。吴青退走,复来西厢房,欲先朱正阳。
正阳未熟眠,闻马蹄声,知有变故,卧榻待之。
顷刻房门,缓慢打开,吴青手握勾连枪而入,身披青色僧袍,直来正阳榻前,举钩砍落,白光一闪而落,正阳往内侧滚身躲过,吴青挥钩平扫,正阳右手拍榻,弹起空中,避过来枪。
左手拿金枪,挥枪刺吴青前胸,吴青惊险躲闪,正阳跃身下榻,吴青举钩连枪斜砍,正阳抬枪敲出,复一跃,破窗而出,吴青随其后跳出,同正阳交战,寺院之内,喊杀声起,左右和尚奔走。
正阳,吴青来往数回合,正阳踢落,吴青左手勾连枪,枪敲右手枪,复一脚踢落,中吴青右胁骨,踢折三根胁骨,吴青摔出一丈外落地,怀了肺腑,吐血而死。
寺庙鼓声大作,自內院张先、赵吉、钱豹三人率诸和尚兵,举火把,挂灯笼,围正阳阵中,令曰:“杀之!”
赵吉领和尚兵围攻正阳,赵吉手握镔铁棍,跑来正阳近前,举棍打落。
正阳挥枪挡,赵吉抬右脚踢正阳小腹,正阳后退使枪横扫,赵吉向后翻跟斗,跳出五丈开外。
正阳挥枪打到近身四名和尚,钱豹提大刀,自人群中跃出,举刀正阳面门砍落,正阳挥枪上顶,刀枪相撞叮当响。
钱豹空中跳跃,出两丈开外落地,近不得正阳之身矣。
张先三人见,正阳武艺超群,便令诸和尚围攻正阳。
楚云闻声携马,往正阳杀来,挥长戟,连刺带扫,绝杀截道者。
三十余名和尚,众惧不敢近身强攻,正阳吹口哨,龙驹一声长啸,奔入人群,连撞带刨,直奔正阳来。
赵吉观之,跑几步跳起,空中跃过两丈,往龙驹金鞍落下,龙驹前双腿蹬地,瞬间向后蹲坐,赵吉正落龙驹前,龙驹抬腿使钢蹄,刨落赵吉面门,赵吉忙仓促翻跟斗,越出一丈开外,正阳跳起身,空中翻一个跟斗,飘落金鞍。
正阳见和尚众数,叫曰:“众师父听吾之言,且住举兵来犯,吾乃非奸邪之徒,速速罢兵,以免枉送性命。”
奈何众和尚掳掠百姓,久惯之,多乃凶残之辈,未闻其言,攻之越急,正阳只得挥枪刺倒左右和尚,携楚云杀入校场,横竖冲杀。
正是:
万朵桃花开满院,千夺梅花落满地。
寒风秋雨木凋谢,冷月冰霜雪飘零。
张先三人立台观之、天色渐亮。赵吉曰:“大师兄,此贼战了一夜,定是体力消弱,晕与人血,吾取首级来献。”
张先曰:“谨慎也,三师弟同往助之。”
赵吉、钱豹二人举刀、棍跑入战场,截正阳近身来,正阳观之,赵吉手握镔铁棍,身披紫僧袍。
钱豹手握镔铁刀,身披灰色僧袍。此二将皆无坐骑。
赵吉跃起身来,举铁棍往正阳,头顶击落,正阳抬枪挡,挥手便刺,赵吉脚踢枪杆,跃出两丈外。
钱豹自左侧举刀奔至,正阳摇枪欲刺,钱豹跳身出右侧,这阳抬枪连刺两枪,枪尖闪金光而至,钱豹抬竭力挡一枪,第二枪刺来,力小不敢力拒,跃身避之。
正阳见二人善于跳跃,长枪未中,伸手自背后,取九节大将鞭,击钱豹头顶,钢鞭引冷风而至,钱豹躲闪不及,头破而死。
赵吉自左侧,举棒落下,正阳连刺三枪,赵吉连挡两枪,第三枪来,使棍击枪尖,借力,空翻跃过,正阳右侧、正阳使钢鞭击其背,赵吉避之不能,护卫镜破碎,吐血摔出五丈之外,落地丧命。
楚云杀散和尚,正阳见张先手握长戟,披黄色僧袍,立高台上观战,便调马来取张先,张先见赵吉二人已死,正阳杀来,大惧跳下令台,跃身上寺顶,几个起落,出寺院逃命而去。
众和尚死伤众多,见张先走,弃刃请罪。
正阳使众人起身,问曰:“去者何人,何人掌此寺庙?”
年长者曰:“所逃者,大师兄张先,有师父公孙傲掌管也。”
正阳曰:“何在?”
对曰:“数日前外出,未知去向。”
正阳开寺库取金银皆分给诸人,散去众和尚。以免公孙傲复来做恶,付之一炬,烧毁太隐寺而去。
诗曰:
古刹没落居鬼怪,偷食佛光污净地。
谋事为人成者天,画策不如千机变。
星河移北风逐云,月宫落幕避夜寒。
渔翁入港壶酒干,江鱼岸枕眠悠然。
却说忠侯府,自公孙傲至忠候府,日夜同李氏享乐,进出同行,住宿同床。
尉迟姊弟二人,心恨不已,尉迟江雨谓姊曰:“母亲于贼秃同住,辱吾家门,带他日必斩其首级,祭宗庙也。”
尉迟江燕手捂其嘴曰:“今后莫出此言,犹如未见,待父亲,归府自有决断也。”
李氏得公孙傲,视尉迟江燕,尉迟江雨为肉中刺,眼中钉。
一日李氏,公孙傲堂上饮酒,并列而坐,把盏承欢,李氏曰:“尉迟元那勇夫,留二逆畜与哀家,多年无音讯,若命丧边关,乃吾二人之福。
不然择日归府,今日之乐,不能有也。”
公孙傲笑曰:“夫人莫忧,尉迟元回江陵,难逃我手心也。”
李氏曰:“既如此,今日绝了尉迟一门,以除日后祸根,自此吾二人便可,安享富贵也。”
公孙傲曰:“夫人之言,整合吾意。”
遂定奸计,肉包子投剧毒,思毒死姊弟二人。
李氏使人传姊弟二人,有赏。
尉迟江燕闻李氏有赏,疑之。
多年为有赏,今无故赏赐,其心难侧,故使尉迟江雨藏之,独身前往,入堂见李氏。
尉迟江燕拜曰:“母亲有何吩咐?”
李氏曰:“尉迟江雨为何不至。”
尉迟江燕曰:“柴房担水未满,不能来。”
李氏曰:“今日做事勤奋,赏肉包子食之。”
尉迟江燕捧包子,拜谢而出,府院小白狗嗅闻肉味,跟随尉迟江燕左右奔走,尉迟江燕吝之。
摆小块投之,小白狗一口吞入,未走十步,倒地毙命,尉迟江燕观之,包子弃地,惊惶奔伙房来,见尉迟江雨,曰:“李氏今日欲除我二人也。”
尉迟江燕流泪,牵尉迟江雨之手,欲逃之,院门皆有守备,不能出。
二人后院来往奔走,无处可遁,高墙深院,姊弟站院中,相拥而泣,无路可走。
庭院幽深深几许,四面高墙锁清秋。
欲飞冲天羽未丰,遁走无门空悲切。
尉迟江燕突见,墙下污水渠,喜曰“雨儿,速此处趴出南逃,吾留此与李氏周旋。”
尉迟江雨曰:“姊速去,江雨留之。”
尉迟江燕谓曰:“雨儿,若思救姊,依吾言行使,不然我二人,今日绝命在此也。速污渠趴出南奔,遇路人可问之。白玉关离此不足半日之路,往白玉关请父亲,来救我,速去。”
此乃骗尉迟江雨逃也,白玉关离此有数千里之遥。
尉迟江雨年幼不知,依言转出忠侯府,竭力南跑。李氏待尉迟江燕去之半时,使人探姊弟性命,闻尉迟江燕不死,传之。
尉迟江燕入堂,静立厅中。
李氏问曰:“尉迟江雨何在?”
尉迟江燕曰:“弟弟坏了肚子,往茅房未出。”
李氏复曰:“包子吃乎?”
尉迟江燕曰:“然。”
李氏疑未食,复命人,递尉迟江燕有毒包子。
尉迟江燕掰一块一块,放入口中,观李氏缓慢嚼食,姿态优雅静淑,嘴角鲜血流出,手指天地曰:“上有天道,下有地德。尔等难我红门,玷污尉迟家风,必有所命之人,洗我冤屈也。”
李氏、公孙傲二人观之,对饮杯酒,欢声大笑。
云雾迷茫沉江燕,秋凉露白夜风寒。
十里官道尘萧萧,冰清玉洁落梅花。
不知尉迟江雨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