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她大哥那边搬家的情况如何了。
朝歌如实的把情况说了一下,该搬的都搬了,该给的也都给了,前前后后她已打理妥当。
晚歌便又夸奖她说:“真是越来越有当家的样子了,你长大了凡事能独当一面,将来出嫁了,我也就放心了。”
独挡一面。
她缺少的就是这东西。
沈家银子太多了,她们一个个都被养成了废物,除了吃喝玩乐,便不会别的了。
心里黯然一过,她很快笑着说:“六姐姐,你猜我刚在大哥那边看见了谁?”
“谁?”晚歌便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荣国候的世子爷,吴子越。”
“他和大哥很熟吗?”
“应该是熟悉的吧,不知道大哥怎么就和他交往上了,我可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不太好的事情哩。”
“什么事?”
“外面都说吴世子有染疾,不举。”
晚歌面皮薄,这不举两个字她倒是说得顺溜,便点了她的额头:“……休要胡说。”
朝歌脑袋作势后仰:“我也只和六姐姐说上一句,算了,不说他了。”
“哦,那说说也无妨。”谁还没个好奇心哩。
朝歌点头,随意闲谈:“身为候府的世子爷,本来说亲这事是不愁的,就因为他有这种染疾,都19岁了,亲事都没定下来。”
晚歌是个理智的人,可不会是话就信:“坊间传闻,也不可尽信。”
朝歌说:“我也这么觉得,他既然是大哥的朋友,到时候朝大哥探知一下便知真假了。”
虽是坊间传闻,上一世她有亲眼见他去过回春堂看病。
晚歌看她一眼,两个小姑娘家讨论男人的这等事情,朝歌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这明明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她这个当姐姐的,险些要被带歪了去,等品过味来,她轻声斥责她:“你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事你倒是懂得不少。”
“我这不在读书着的嘛。”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书,她正临摹着一些字,她便来了。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晚歌站了起来,准备要走了。
“是时候,是时候。”朝歌也忙跟着站了起来,前去拉着她说:“六姐姐,一会你跟我一块去大哥那边坐坐吧。”顺便也让晚歌多和大哥走动走动。
晚歌不是主动型的人,如果旁人不主动来找她说话,除了去给长辈问个安外,她是不会主动找旁人交友聊天的。
“你不是说大哥那边有客人吗?”
“客人还能一直待着不走吗?我们不妨先去外面走走,今日外面阳光好呢,多晒晒太阳,长的更快。”
晚歌虽然年长她一岁,其实没她长得高。
这话有影射之意,晚歌拍了她一下。
嬉笑之间,两人一块走了出去。
前一世她也没见这世子来找过霁月,兴许是她对霁月关心得太少,即使有人偶尔来找霁月,她也不知道吧。
一路走出院宇,沿着环形的抄手游廊,朝歌一边赏花,又一边摘花,打算一会插到花瓶里,送给霁月的。
过了一会,远远的,就见那吴世子果然一个人匆匆走出来了,手里还拿盒碧螺春的茶叶。
那盒碧螺春是她早上的时候一块送给霁月喝的,明明听见霁月有说让他喝大红袍的。
“这就是世子。”朝歌压低声和晚歌悄悄提了个醒。
晚歌便悄悄看了一眼,再规矩的人,都会有好奇心。
朝歌口中那个有隐疾的世子,她想看看长得有多猥琐,不料那吴世子相貌竟然不俗,他身形颀长,一身的蓝色云纹衣袍,腰间缀着一枚色泽极好的白玉佩。他皮肤白皙透亮,黑玉般的眼眸散发淡淡的笑意,那笑好看得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