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还连累了大哥霁月受罚,这会功夫霁月恐怕已在祠堂跪着了。
说起这霁月,他本是沈家大房一门所收的养子,由于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在了,沈家孩儿又多,他一个卑贱的养子自然是没有人放在眼里。
也是她又蠢又坏,觉得这霁月卑贱如狗,才敢不知天高地的处处欺凌戏弄。
谁曾想到这霁月竟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竟权倾朝野,手握百万大兵,成为大耀国的太尉,呼风唤雨,好不威风。
沈朝歌坐了下来,神情恍惚了一会,恍惚间觉得是不是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让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红柚赶紧给她把鞋穿上,带着哭腔:“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奴婢呀。”
打醒来后她就极为不对劲了,还说糊话,现在又左右打量却不说话,好像不认识这里似的了。
红芙给她温了茶,满脸担忧的让她先喝茶水。
几个奴婢待她都是忠心的,不仁义的一直是她。
她喝了口茶,是碧螺春,她熟悉的味道,她也好久没有喝茶了。
“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
身边的三个婢女面面相觑,快要哭了,红蓉回话。
“小姐,现在是大耀国19年初夏。”
小姐莫不是吓傻了?
大耀国19年,四月的初夏,她从树上掉下来的这一日,照这个时间推断,再过几日,父亲就要迎娶夕歌的母亲了,在这件事情上,她可是功不可没哩。
眼下要紧的是,她要赶紧去和奶奶求个情,把大哥从祠堂里放出来。
想到这霁月,她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甚是为自己前世作的孽头疼。
她还记得,就在去掏鸟窝前,她带着奴婢去找了霁月,对安静坐在桌案前看书的霁月趾高气昂的说:“你来给我把你树上那个鸟窝捅下来。”
她说得理所当然,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向来是一个冷漠之人,从不主动与人亲近。
“我和你说话,听见没有?”
他仿若一个聋子,根本不搭理她。
她面子上难堪,越发想要为难他。
霁月自顾看书,完全当她不存在。
她生气,还发泄似的狠狠的踢了一脚他面前的书案,还骂了他一句: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转身走时,又骂骂咧咧,故意骂得很大声,好让霁月听到。
“一个卑贱的养子罢了,有什么好骄傲的,本小姐才不稀罕哩,也不瞧瞧整天吃喝用的是谁家的,整天就知道看书看书,我倒瞧着你是否能看出个状元出来。”
之后她便自己上了树,奴婢拦都拦不住。
树是高了点,凭她的本事,还是爬上去了,可树上忽然冒出来的蛇吓坏了她,便摔下来了,且吓晕过去。
她从树上摔下来,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会被祖母知道,她的奴婢前去告了一状,祖母便罚霁月一个不爱护妹妹,见死不救之罪,恼他心肠歹毒,便让他在祠堂里跪着,把经书抄写三遍才能离开。
前世那会,她醒来后又是一番添油加醋,说了霁月诸多的不是,结果这一罚,就让他在祠堂跪了一月之久,她有事没事还专门跑过去好一番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