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有一只大手压在自己手上。
“别捣乱。”高黑影吧咂着嘴说。
一个声音回道:“不能放,会吃掉黄芪的。”
“就是让它们把黄芪毁掉呀,郑少就是这么安排的呀,你怎么又变卦了?怕了?”高黑影很是不解。
矮黑影忽的醒过神来,急忙追问:“你一个人磨叨什么呢?”
“啊……不是你?”高黑影此时才挥去脑中画面,回到现实。
“王八蛋,专门搞破坏呀。”随着这声厉喝,高黑影手中瓶子已经脱手而去。
“嘭”,
“嘭”,
高、矮二黑影身子一栽歪,懵懂着便被踹趴在地。
“不许动。”
“不许动。”
还没等二黑影转过头去,两副手铐已经反铐了双臂,整整一个猪啃地姿势。
此时二黑影才意识到被逮了,但还是不免疑惑:
“你们干什么的?”
“先前在哪藏着呢?”
回复他们的是一声冷哼和一通脚板。
身上一阵阵生疼,两个家伙疼得龇牙咧嘴,“哎哟”连声,人已被捆成了粽子。随即两根木棒穿过绳网,两人顿时面朝下腾空而起,坐上了“轿子”。
脸上不时划过枝杈,双眼也被草叶扫得发酸,胃里一阵阵翻腾,又随时担心狗啃屎摔下,这俩家伙可受了罪。
奶奶的,有状况也不通知一下。
肯定他娘的自个蹽脚丫了,等老子回去的。
两个家伙不禁暗骂起了同伙。
不过来在山脚下之后,两人对同伙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因为那家伙也被捆了,车辆都到了警员手里。
三个“粽子”被塞进车厢,汽车颠簸着快速奔去。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汽车停了下来,三个“粽子”分别被拎进了不同的屋子。
这是哪?矮子尽量转头看着,但除了看到两名黑着脸的警员外,根本看不出身在何处。
“说吧,谁指使的?”
“上次的害虫从哪弄的?”
方脸警员先行开了口。
矮子没吭声,他在琢磨怎么应对,在权衡其间的利弊得失。
见这个家伙不开口,方脸警员换了问法:
“姓名?”
“职业?”
“住址?”
“……”
一串问题问下来,矮子仍然不言声。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上次的豆荚螟就是你们带来的,你们上次住在区外贸宾馆,在宾馆待了一下午。晚上八点半,你们从宾馆出来,直接到了申家坝镇,分成两拨去了种植黄芪的村子,把事先带的成虫和虫卵放到了黄芪地块里。天快亮的时候你们返回了区里,直接退房离开了。”方脸警员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我说的没错吧。”
矮子仍旧没有回应,但其脸上神情已经表明,上次的事被警员说中了。
方脸警员继续道:“等你们放完害虫后,时刻关注着村子里的情况,还专门派收买的眼线打探情况。知道虫灾泛滥了,你们非常高兴,也得到了想要的报酬。可是前几天多家媒体报道了艾河区黄芪种植情况,你们非常不安,担心之前信息有误,担心那些害虫没发挥作用,于是你们又来了。在看到害虫已经灭绝后,你们又准备二次投放另一种害虫,达到继续破坏黄芪种植的目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尽管你们自认计划周密,可结果却是三拨人纷纷落网了。”
听到这里,矮子脸上变了颜色。
对于警员掌握自己行踪,矮子还不纳闷,否则就不会那么巧逮住自己了。令他震惊的是,三拨人尽量一起折在这里,之前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刚才矮子之所以一言不发,就是想着让“幸运同伙”报信,自己再挺一挺,很快就被救出去了。可结果是一个没剩,这信根本就传不出去呀,矮子怎能不心惊,怎么不失望?
不说,就是不说。尽管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但矮子还在咬牙挺着,万一挺出奇迹呢。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那就别怪不客气了。”方脸警员狠声道。
不客气?矮子不由得心中一颤,随即嚷嚷道:“警员不能打人,那是知法犯法。”
方脸警员脸上带出了笑意:“我们不会打你,只是让那些种植户跟你‘讲讲理’。那些黄芪就是好多农户的命,可你们却偏偏要人家的命,你们比那些害虫还害虫。农户怎么对付害虫,是把害虫剥光了游街,还是灌大粪汤子,或是让害虫变太监,这就不是我们……”
“别别别,我还想生儿子呢。”矮子心里防线崩溃了。
“你他娘的都要别人命了,还想生儿子?美的吧你。”方脸警员说到这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杨主任,通知秦主任、何主任他们几个村,村民拦不住就别拦了,让他们现在就……”
矮子脸上肌肉不停抖动,不等方脸警员打完,便求饶起来:“千万别,千万别,我说,我说。”
第二天一早,区警局区长袁冬鹏到了罗副区长办公室,把一沓审讯记录和几份审讯记录放到了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