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了吧。
忽然,罗程又想到了那条匿名短信,想来应该也是小琴所为了,别人不可能知道明暗渠,也没有帮助自己的理由。
原来是她?困扰罗程的一个疑问瞬间打开了。他也不禁暗自惊喜:善因结善果呀!
临近中午时,技术衔接彻底结束,罗程婉拒了造纸厂就餐邀请,一行人离开厂子。
在与曹优等人挥手告别时,罗程注意到人群外围一对熟悉的眼神,那是小琴在对着他微笑致意。
汽车启动,送行人员再次挥起了手臂。
“镇长,今儿个也没见光脑袋,按说车间副主任多少也该出现的。”刘柱在后排座椅说了话。
“确实没看到,大概是跟王铂龙走了吧。”在回答的瞬间,罗程也似乎找到了小琴忧、喜转换的症结。
罗程说的没错,光晓阳的确是跟王铂龙走了,此时二人正在一个大山沟里闷头转悠着。
“表哥,今儿个那里又在组织验收吧?”光晓阳打破了沉默。
王铂龙点点头:“是,就是今儿,现在应该已经走完过场,正在把酒言欢吧。”
“他娘的,整个事情老曹早都知道,也大多是他同意的,关键时刻却把你卖了,真不是个东西?”光晓阳踢着脚下石块,恨恨地骂道。
“怎么说话呢?老板是你骂的吗?”王铂龙喝斥道。
“表哥,我是替你叫屈。如果他早有这个态度,该批的钱批下来,你又何苦拿那假玩意糊弄,谁不会给自个脸上抹粉?他这不是玩人吗?”光晓阳仍旧不愤。
王铂龙叹息了一声:“哎,刚开始我也想不通,不过现在明白了。实际上他早就想让我挪窝,这次只不过是借了个由头而已。毕竟我在造纸厂小十年了,好多骨干也都跟我很贴心,他担心整个厂子失控。可惜我明白晚了,否则也不至于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弄的如此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呀。”
“那他更不是玩意儿,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光晓阳忽的一愕,随即红着脸解释,“表哥,我不是骂你……”
王铂龙摆摆手:“没事,这里就咱哥俩,又没外人。”
光晓阳立即接话:“表哥,你现在不毛燥了。”
“是吗?哈哈哈……”笑过之后,王铂龙又道,“虽说被老曹巧使唤了,不过我不恨他,毕竟他也没把我一棒子打死。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给我这样的安排,其实也够意思了。老曹肯定也不想花那么多钱整改,但他应该还另有打算,只不过我暂时看不透罢了。当然了,罗程步步紧逼也可能是原因之一,但绝不是主要原因。
“姓罗的,你他娘的可把老子害苦了。”光晓阳张嘴骂道。
王铂龙转头苦涩一笑:“晓阳,你其实没必要跟着来这受苦,造纸厂那毕竟比这舒服多了。”
“不,表哥到哪我去哪,我宁愿做你小跟班,也不愿看那些家伙眼色。”光晓阳停了一下,又咬起了牙,“我就是不甘心,让姓罗那小子收拾成那样,临了也没报了仇。表哥,你看什么时候咱弄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铂龙说完,向前走去。
“十年还不晚?”
“我就是个比喻。”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这家伙来电话干什么?”王铂龙看到号码微微皱眉,但还是接通了。
手机里立即传来问候声:“王总,您还好吗?”
王铂龙戏谑着回道:“好啊,整天钻山沟。以后别称呼总了,还是直接叫老王吧。”
“噗嗤”,光晓阳立即笑出了声。
转脸瞪了眼大光头,王铂龙也才意识到出现口误,不禁面露尴尬。
对方却道:“您在什么时候都是王总。”
这话受用,不过王铂龙还是谦虚道:“真的不敢当,倒是你,以后我可得称呼大主任了。”
“主任?主任早有人了,我怕是转正都够呛。”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
“刚昨天下午定的。”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和老……”
“别提他,窝囊废一个,就知道跟着别人闻屁。王总,照这样下去,我也混不长,还请王总帮着安排点事做。”
“安排事呀……最近我也……看情况……”王铂龙转动眼珠,斟酌着用词。
五天后,造纸厂水质化验结果出来,完全符合污控排放标准,其他指标、流程也完全符合规范,整个污控验收合格,罚单同步撤消。
不过曹优做事很大器,并没把省出的二十万留下,而是一次性捐给镇里,定向用于环保生态事业。
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造纸厂污控总算有了圆满结果,但罗程心里却并不完全踏实,总觉得最终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