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阿九看了看楚陌景,却见他也摇了摇头。
“这人……我也是小时候偶然听枯骨前辈提起过,枯骨前辈曾说,这人是谷主那一辈的人了,他来历不明,总是作和尚打扮,自称了迦,且一生行善,从未杀生,游走天下普渡众生,世人便称其了迦圣僧,最重要的是,只有他才拥有世间最纯正柔和的内力。”
纪恒解释说:“六十年一甲子,江湖一轮回,他这几十年来都销声匿迹了,只听说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千层塔。”
“哦,”阿九了然,“纪叔叔是想让师兄千万千层塔寻找了迦圣僧的踪迹。”
“对,咱们兵分两路,最后在千层塔会合,”纪恒沉吟着,“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在此期间,阿景控制不住魔血……”
楚陌景道:“我可以先去神医谷,再去千层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纪恒拍桌子气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传书告诉谷主?”
楚陌景眉梢微沉,祁少陵见此就说:“师兄,神医谷那边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你若回去求那个人,就别再叫我师兄!”楚陌景一眼就看出了祁少陵打的什么主意,语气转冷。
“……”祁少陵确实是想去求那皇帝爹,被他一拆穿就无所谓的道:“反正他是我爹又不是旁人!”
楚陌景淡淡的盯着他,祁少陵败下阵来,哭笑不得的说:“师兄,虽然我是不喜欢那个地方,但人也得学着变通啊,该属于我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更何况,我哪里需要求他,也就是开开口的事!”
祁少陵这话没错,帝王虽无情,但也会有那么一个投入感情的,祁少陵死去的娘就是晋国皇帝心中的白月光,晋国皇帝正愁不知如何补偿这个儿子,巴不得他狮子大开口呢!
已知内情的阿九不得不感慨,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段承泽争了一辈子的东西,对祁少陵来说却是唾手可得甚至不屑一顾的。
纪恒一巴掌拍上祁少陵的头,“臭小子,你是不是看不起你纪叔叔?”
“不是,真不是,我就是觉得,既然有个现成的宝库,何必再让您出血呢?”在祁少陵心里,纪恒也比他那皇帝爹亲啊。
纪恒听了心里也欣慰,却还是道:“这事你别烦了,你还是陪着你师兄一起去千层塔吧,我担心阿景失控,九卿一个人拦不住他,二来千层塔即将开启,这样的试炼之地你可不能错过!”
祁少陵摸摸鼻子,不再与他争辩,心里却另有一番想法。
晚些时候,夕阳渐渐沉没。
一只信鸽被人放飞,跃过城墙,祁少陵拍了拍手,轻轻一笑。
“没想到你也会偷偷做这种事,”宋若词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算是知道了,你对我这么恶劣,是因为我还没有得到你的认可,而得到你认可的人,你对他们掏心掏肺也毫不在乎。”
祁少陵挑了挑眉,“你怎么阴魂不散?”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旁人的。”宋若词笑了笑,她本就是难得的美人,此刻在夕阳光辉的映衬下,更是容色照人。
祁少陵怔了怔,缓和了语气,第一次用认真的口气对她说:“宋若词,我现在承认以前对你有误解,你长得漂亮,人又不错,可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我以前对你也有误解,”宋若词想到了河底下,他毫不犹豫的去就她,忍不住就抿唇而笑,“你其实也不是那么狼心狗肺的人,没感觉就没感觉吧,我算是懂了,你这人不适合当情人,反而更适合当朋友。”
祁少陵不知可否,安静的跟她站在一起,抬头看着远处夕阳。
宋若词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打量他,祁少陵生得太漂亮,但旁人看他的第一眼注意到的绝不是他漂亮的相貌,而是他眉宇间浓重的戾气,宋若词不知道他此时正在想什么,只觉得连那戾气都化开了,说不出的温暖祥和。
医馆后面,有一个小竹林,黄昏时候,清风习习,竹影幽幽,静雅而别致。
楚陌景闭目静坐,白衣临风,长发披散满身,阿九坐在他身旁,身前放着一把古琴,她神情凝肃,指尖勾动,一曲流泻而出,其声高远,其意旷达,当真有安神静心之用。
一曲毕,楚陌景微微颔首,“弹得极好。”
“师兄好些了吗?魔血有没有再躁动?”阿九偏头一笑,“我一个人在却忧谷,没事的时候琴棋书画都瞎琢磨了一些,以后慢慢给你看看。”
楚陌景睁开双眼,轻声道:“你聪慧过人,学什么都好。”
阿九撇了撇唇,双手按在琴弦之上,俯身凑过去:“师兄什么时候懂得哄我开心了?”
“坐好,当心摔着,”楚陌景看一眼,伸手过去扶她,“我不哄你,事实罢了。”
阿九拉住他的手,顺势又凑近了些,抬手去摸他的眼睛,“疼不疼啊?”
柔软的手心覆上眼眸,楚陌景顿住,觉得气血翻腾,又开始不平静了,他有点无奈了,微叹道:“你坐好,别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