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堂里,其他人都在奋笔疾书,只有阿九摇着笔杆子,托腮望着窗外。
正如谷主所说,这一年一度的考核其实挺简单的,文试就是一年里陈夫子教的内容,拿到题目时,阿九扫了一眼,大部分没什么难度,小部分超纲的她也会,可是写到最后一篇文章时,她却没什么头绪了。
她听楚陌景说过,文试年年都会考同一个题目,那就是侠义。江湖中人都挺看中“侠义”二字,但阿九觉得这么高大上的精神估计跟她搭不上边,而大多数的江湖人恐怕也只会把它放在口头上说说罢了。
窗外,楚陌景在树下练剑,手上拿的并非双阙剑,而是普通的木剑,看似轻飘飘的扫过,毫无锋芒,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树叶杂草整齐的断了一地,他身形极快,看在眼里就像是一个个的残影事先摆好了动作,当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看楚陌景练剑,实在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情,就算看千百次也不会厌倦,阿九这般想着,陈夫子就从旁边走过,重重地咳了一声。
阿九撇撇嘴,慢吞吞的收回视线,重新下笔。
半个时辰后,陈夫子若有若无的瞧了阿九一眼,“停笔吧。”
一片小声的抽气声响起,有几个还在写的,被陈夫子直接抽走了答纸。阿九交了后没看陈夫子的脸色,直接就跑了出去找楚陌景了。
在她快要跑到剑气范围内的时候,楚陌景立即停了动作,似乎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阿九扑过去使劲蹭。
“如何?”这一年阿九的学习进度楚陌景了若指掌,但出于某种养孩子的心态,他还是问了一句。
阿九抱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地点头,“师兄,我饿了。”
楚陌景还没说话,身后就有一个不爽的声音说:“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不看看你胖了多少!”
这么找抽的语气除了祁少陵还有谁?阿九磨牙,转身一脚踹过去,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虽说是打基础,但好歹也学了几招。
祁少陵转身躲,横腿扫过去,阿九眯眼,手掌一翻直取他的双眼,祁少陵大惊,下意识地后退,然后就去抓她的手臂:“宁九卿,这么毒辣的招式你跟谁学的?”
阿九敏捷地闪开,绕到了楚陌景的身后去了,祁少陵一手抓过去就看到那雪白的衣摆,差点一个踉跄摔着:“喂,小丫头,打不过就躲到大师兄身后……你能有点出息吗?”
阿九瞥他,“你比我大了好几岁还以大欺小呢,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祁少陵气得跳脚,就找楚陌景告状:“大师兄你看她刚刚的招式……”
不想楚陌景却是揉揉阿九的头发,道:“举一反三,很聪明。”
在教阿九念书的同时,楚陌景也交了她一些防身的招式,而阿九心性并非简单的小娃娃,在打斗中自然就能将招式变化了,是以楚陌景都觉得她是天赋过人。
祁少陵不满的说:“大师兄,你以前明明说过,阴狠毒辣的缺德招数不是正道,现在怎么……”
“阿九体弱,与人硬拼不好。”楚陌景云淡风轻的解释了下,言下之意很明白,对小姑娘的要求就不用这么多了,只盼她能自保就行。
祁少陵翻白眼,嚷嚷道:“……区别对待!大师兄又偏心!”
楚陌景牵着阿九从他身边经过,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小心眼不可取。”
祁少陵:“……”
吃饭的时候,祁少陵就一直在瞪着阿九,眼见楚陌景慢慢地喂她,又忍不住嘲讽了:“都多大了还要师兄喂,长不大的奶娃娃!”
阿九咬着饭,懒得理他,楚陌景头也没回的说:“你小时候也是我喂的。”
所谓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放在谷主身上那是完全行不通的,别人都是徒弟坑师父,谷主却一直致力于坑徒弟,收了祁少陵之后嫌烦,又不好意思再扔给别人,索性就扔给楚陌景了,他完完全全就没考虑过,一个娃娃要怎么养另一个娃娃……
祁少陵涨红了脸,头低到饭碗里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坑了!偏心的大师兄果然最讨厌了,哼!
阿九抬眼,不爽地用力咬勺子,底下的脚狠狠踩了祁少陵一下,祁少陵“嗷”地一声跳起来,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望了过来,祁少陵恼羞成怒的一一瞪了回去,然后气冲冲的问:“你踩我做什么?”
“谁踩你了?”阿九眨着大眼睛,眼神清澈见底,比小绵羊还无辜,心底暗戳戳地插小人,原来师兄也养过祁少陵啊,呵呵呵,祁少陵一生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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