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芊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中途她曾经混混沌沌地醒来过一次,听见有人在自己旁边说话,声音很大,像是在争吵什么,她还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还是抵抗不住浓浓的倦意汹涌而来,支撑了没几秒钟就又阖上眼皮沉睡了过去。
肖芊芹没有听错,在她身旁说话的人正是陈言墨和华云裳,母子俩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陈言墨神色凝重:“你对她做了什么。”
华云裳依旧嘴角含笑:“放心吧,只是在茶里下了一点让她昏迷的药,没大碍的。”
闻言,前者稍稍松了口气。
却听华云裳继续道:“她现在是没事,可待会儿就说不定了。”
一口气顿时又吊起来了:“什么意思?”
华云裳美丽的双眼微微眯起,瞳孔深处迸出一道寒光,声音也不复以往的温柔:“我明明警告过让你和她保持距离,你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她知道了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你说我怎么处置她才好?”
她的话让陈言墨紧张起来:“她知道的不过是些皮毛,不会威胁到我们的。”
华云裳轻笑,“那可不一定,防患于未然,慎虑无后患,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他的拳头微微收紧:“不行,你不能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鲜少在她面前这样显露情绪,看来他真的很在乎那个叫肖芊芹的女孩,她不由觉得好玩。
华云裳缓缓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直率不做作,可惜不该有那么强的求知欲,如果她能傻一点更好控制的话,我是可以考虑让你们多交往的。”
听出她话中另一层意思,陈言墨顿时脸色煞白,咬着牙齿说:“不要让她吃那些东西,你已经毁了一个我,还不够吗!”
华云裳笑了几声,耀眼的灯光令她的笑容更加明艳动人:“儿子,我这么爱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说。”
陈言墨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干笑,不尽苦涩,“为我好,真的吗?你只是利用我罢了,你爱的只有你的琬儿吧。”
听到“琬儿”这两个字,华云裳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阴翳,寒意遍布。
陈言墨心中戚戚然,“我问你,你真的爱过我爸吗,你费尽心机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让他的在天之灵安息,还是只是觊觎陈家的财产?”
“够了,不要再说了!”华云裳冷冷打断他的话,眸子里丝丝寒气冒出。
“以后不准再提琬儿,更不准提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你只要记住,现在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对于我的决定,你只要服从,不能质疑!”华云裳声音拔高:“现在有那么多双眼睛在我们背后盯着,甄寰更是虎视眈眈,如果因为你的失误让事情败露了,不仅我们俩没有好下场,还会牵连到多少人受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给我弄明白点!”
陈言墨闭上眼睛,内心激荡的情绪如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只是那一瞬间,然后又一节一节缓缓退去。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眼底已恢复一片清明。“好的,我懂了……事已至此,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只有一个条件,不要伤害她。”
见他服软,华云裳脸色稍缓,沉思了片刻,才说:“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有办法堵住她的嘴,我就息事宁人。”
话音顿了顿:“现在闹成这样,让你再跟她保持距离也不实际,还不如放在身边好控制些,你可以跟她交往,但前提是你得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手指拂过陈言墨白瓷般的脸庞,“这已经是我最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宽容了,如果以后她的好奇心还这么强的话,你可别再怪我不手下留情”。
陈言墨点头:“明白。”
华云裳抿起嘴角:“最后,警告你一点,我已经派人查清了她的身世背景,所以,如果不想连累她和她身边的人,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大床上沉睡的身影,“我还有事要办,等她醒来后,你跟她好好谈吧。”
*
再次醒来时,肖芊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力不从心地支起身子,看见陈言墨坐在自己身旁,视线缓慢地移向四周,这是一个封闭的密室,家具齐全,装潢华丽,奇怪的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头顶上一盏晃眼的水晶吊灯,光线很强烈。
她感到不适,扶着头疑惑地问:“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陈言墨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说:“肖芊芹,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公式化地叫着她的全名,表情郑重,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你说吧。”
“是关于阿五的。”
肖芊芹心头一紧,屏气凝神。
“阿五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他的父亲是我的大伯,陈信延。”
一条轰炸性的信息毫无预警的,这么轻而易举地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肖芊芹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正要开口,陈言墨却抬手制止住她:“先听我说完。”
“阿五是私生子,而且在他出生之前,大伯就过世了,所以知道他的存在的人少之又少。”
“我的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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