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空店’,这又等于给那些歹徒、刺客施了一个空城计。回头向小店的方向望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倒吓了一跳,一里多远的小店,转眼之间成了一片火的海洋,映红了半边天,还能听清马儿的惨叫声,似乎还能听到那店家撕心裂肺的哭声……
好险啊!又一场灭顶之灾,与自己擦肩而过。是谁?是什么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隰朋回想起两天前,那些路人模样的人,追踪着自己一行人,欲刺杀管仲,查看他们死者的尸体,没有一件东西能证明他们的身份。这也充分说明了,他们这伙人是有预谋的,或许他们是受什么人的指示,或许他们就是受鲁国君主,也许是受鲁国某股势力的指示,他们有可能想留下管仲,既然不能留下管仲自用,也不能留给齐国。于是,鲁国君主或某个人明着不敢硬碰硬,但也不甘心,就动起了见不得人的坏主意。
东方大亮了,树上的鸟儿在清脆地叫着,也许它们在高兴地唱歌,也许它们是在呼叫着自己的伙伴。在这家小店的废墟上,还有余火依然在燃烧着,昨天夜里的黑衣人,又光临了这里,他们在倒塌的屋子里,一间间地看来看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们仿佛有点失望,就自言自语地说:“大火就能烧的这么干净?连一块骨头也不剩?真是奇怪了。”
“怪哉?”
“怎么看不到一个死人呢?昨天夜里把小店围的是风雨不透,他们可是插翅难飞啊。”另一个黑衣人疑惑地说。一个好像是头领的黑衣人,在这家小店倒塌的房屋下,仔细地看了几遍,似乎是发了愁,他说:“上头死要见尸,死要见尸,这可怎么交差啊?”
……
而另一边,深一脚浅一脚,整整走了半夜,在天亮以后,隰朋、管仲等一行七十余人,终于步行走出了鲁国。当他们第一脚踏入齐国的国境线内,两只脚站在自己的国土上,这一别虽短,但给人的感觉很是久违,就像是在外历经沧桑的人回到了家乡。
众人张开大嘴深深地吸了一口齐国的空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齐国的空气,像花儿散发出的芳香一样,令人舒服,令人亲切。年轻的卫士们,欣喜雀跃地张开双臂一边奔跑着,一边欢呼,一边放声歌唱。很快他们就走到,大夫高溪、王子城父二位将军,率领的齐国军队营地附近,还有半里来地的距离,卫士们就看到了齐军的旗帜,都喜笑颜开地说:“我们的军队,那是我们齐国的军队。”
齐军营门前,站岗的哨兵,发现前面走过来一队人。稍近一点就能看清了,是自己的人,一位哨兵跑着去报告。他进入大帐施着礼,喜悦地说:“报告二位将军,营前过来一队人,约有六七十人,看着是自己人。”
“他们离这里还有多远?是谁?”二位将军有点惊喜地问道。
“他们离这里仅有二百多步远,看衣服是我们的人。”哨兵施礼答曰。
高溪马上道:“王子城父将军,这支几十号人的小队伍,不可能是其他什么人,应该是大夫隰朋他们回来了,我们出去看看准备迎接吧。”说着,二位将军带着希望与迫切走出了大帐。
管仲随同隰朋他们,离齐军大营越来越近。管仲心想,自己多亏好友鲍叔牙相助,幸免于灾,一路走到这里,连受他人的陷害,眼前就是齐军大营,可逃出了虎口,逃出了鲁国这个是非之地。路上听大夫隰朋介绍说,率领这支齐军的二位将军,他们是大夫高溪、王子城父。大夫高溪,虽说自己与他不怎么熟悉,还是认识的。那位王子城父,过去仅仅是听说过,一次面也未曾见过。
隰朋一行走到大营门前,高溪、王子城父二位将军,也来到了大营门前,四位相见抱拳互相见礼。隰朋微笑着,一一指着他们,给管仲介绍这两个将军说:“这位就是大夫高溪将军,这位是王子城父将军。”
隰朋介绍完他们二位,接着又向他二位介绍管仲说:“这位就是我们的贵客管仲先生。”随着隰朋一一介绍,大家一一地相应见礼。
一场酒宴,一阵寒暄……
在这里,隰朋、管仲等人,好好地休息了一天。于第二天,大军拔寨返回都城临淄。几天后的下午,隰朋一行的这支小队伍乘坐在,大夫高溪、王子城父率领大军的战车上,浩浩荡荡地,来到都城临淄的南大门外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