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和苏佐扬本来就处在不同的世界,中间隔着一扇门,现在那扇门赌死了,我也不必费力去挣扎了,只要安心呆在属于我的世界里,继续我本来的生活就可以了。
就像两条直线,如果平行,就永远不会有交点,即使偶尔有机会交错产生交点,那么错过了这个交点之后就会继续往两个另外不同的方向延伸。
我和苏佐扬,是不是已经错过了我们的唯一的交点,或者,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交点,一切只是我美好的错觉,而已。
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电影,你就是弹出来的广告。
以至于那段时间我得空就在家里陪我妈买菜,逛街,看她跳广场舞给她捧场,这么与世隔绝地过了一段日子,就在我感觉自己的身心跟在碧空中洗练过一样,澄净无比还想继续的时候,我们家夏徐氏不乐意了。
她很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我的脑袋说,女大不中留,你这个年龄大的女孩子家家的,不跟着男孩子到外边约会,成天跟我这个老太婆混着有什么前途?还不收拾收拾上外边玩去?
“妈,这外边狼心狗肺的人太多,况且我也不喜欢跟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出去玩儿,太累,费神。”
“那找个知根知底的不就行了?我看扬扬就不错?前些日子你们不是玩得挺好的么?怎么最近都没看他上我们这来?闹矛盾啦?”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提的,我掏掏耳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好闹矛盾的,我们什么也不是。”然后转身,在我妈“喂喂,你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一连跌的唠叨声中,出了门,留给她一个华丽的背影。
之后,我自己在外边租了间公寓,市中心的小区,离医院也近,最重要的是不必再和苏佐扬每天在楼道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棉仔小俩口帮我搬完家,也常把自己的剩余时间贡献给我,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是我知道他们是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他们就像是从来没听到过苏佐扬这个名字似的,从不在任何场合提起来。
晚上的时候,我决定到小区里随便走走,散散心,顺便驱逐掉某个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的名字。
只可惜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刚下过一场大雨,到处湿漉漉的,颇有点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的意思。所以人也不是很多。
正好,我也不喜欢人多,所以就优哉游哉地绕着小区兜圈子,兜着兜着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刮过,汗毛立起。不禁想起最近地区新闻老报道我们家这一带频频出现跟踪狂袭击女子事件,我后边的不会就是个变态吧?我鼓起勇气,猛一回头——
什么也没有。
难道我想多了?
于是我又继续走,却存了小心,因为我觉得四周总有“啪嗒啪嗒”的细碎的脚步声,偶尔回头,还总觉得能看到一双飘忽而过的幽蓝。
我加快脚步,后边的啪嗒啪嗒声也跟着快了起来,很好,就趁现在——
我一个猛回头,把后边的跟踪狂捉了个现行。
居然...居然不是人,别误会,我指的是,这个跟踪狂在物种分类上不是人类,而是...犬类。
还是一只个头不小的犬类。
我对狗懂得不太多,但总觉得这狗跟电视上看到的狼狗很像。蓝眼睛,高大的身材,狼一样的外貌。但是跟高大威猛的外表十分不匹配的是,此刻它正蹲伏在地上,冲我呜呜叫了几声,水汪汪的蓝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兮兮,就这么把你看着。
别人都是在路上捡到什么博美啦,泰迪啦,腊肠什么的,像这种个头高大的种类也不会轻易捡到吧?但不知怎么回事,它跟铁了心似的,一路尾随我一直到楼道口也不离不弃,我只好让它在楼道口等着我,然后飞奔上楼拿钱包和钥匙。要知道,狗狗在这样的天气里一跑可是很容易变成狗肉羹的。幸亏我下楼的时候它还在,看到它脖子上没有任何项圈,我决心收留它,便带着它去宠物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洗澡,检查,打针。
宠物医院的温柔医生还告诉我,这只狼狗学名叫德国牧羊犬,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黑,背。
第一天刚上我家,黑背只扫了老白一眼,老白就吭也没吭哧溜一声钻到床底下,连毛茸茸的尾巴都“嗖”的一声给拽了进去——这让我笃定,老白一定是印度产的,练过锁骨功。
够霸气够威武够雄壮吧?
于是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彼特,并喜滋滋滴认为家里有了恶狗坐镇便可安枕无忧了。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个家伙高大威猛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胆小如鼠的伪.娘.心!!!!
(2)
因为,这家伙居然爱吃冰、激、灵!!
好吧,爱吃甜食也就算了,这货竟然怕鞭炮,更怕打雷。
夏季多雷阵雨,收留它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外边电闪雷鸣,轰隆乱响,被关在阳台上的彼特暴躁了,从焦躁不安地转圈圈再到拼命地划拉着阳台的门,爪子拍在玻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强烈要求进屋。
我十分恨铁不成钢地把它放了进来,彼特啊彼特啊,连我们家老白都能傲立风雨中无惧无畏啊,你这么软弱地求保护是闹哪样啊?还能不能信任你了?
它刚来我家的时候,我按照它的体重,给它配了大概一斤半的狗粮,但是居然全给我吐了。以后每次进食,它就跟千金小姐似的,秀气得只抿几小口就作罢。就在我以为它食量小的时候,这货像突然开了任督二脉似的,在第四天进食的时候一口气吃了四碗饭!
四、碗、饭啊!!
我估计它是怕吃太多我不要它,所以一开始只吃一点点,但是一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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