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放下玉笛,我恍惚望着台下芸芸众生,不觉往事入愁肠,心头影事幻重重,忆及与苏游影的悠悠过往,流光一瞬,点点愁绪飞落心间。
尘封的泪,自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画然消逝在尘埃之间。
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珠泪,从千万人眼中悄然路过,不被察觉,却被一双纯澈的眼眸清晰映入,荡起一圈圈涟漪,凝思无限,深意难寻。
此际曲音已散,众皆回味无穷,久久未回过神来。
我垂首,任由缎带随风拂过玉颊,徐徐回眸,却映入云隐清澈如水的眸光,水碧面具半掩下的柔唇,静静开合,“你好像……流泪了……”
恍然惊醒,我淡淡别开脸,“你看错了,我没有。”
“我怎么会看错呢,即使无法看见你面具下的真相,但从你的笛音中,我能感觉到很浓的悲伤,我第一次见你流泪,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伤心……”
收起玉笛,我故作无谓地耸耸肩,在灯火中浅浅回笑,“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么柔弱,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嘛!”
深深埋首,他掩下了所有喜怒哀乐,话中无奈却是不言而喻,“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等你想说时再告诉我好了。”
我俯盯着足下红毯,十指不安紧绞,芳心千重似锦瑟无端,“对不起,你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一切,我却对你隐瞒太多,我也是迫不得已……”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得越多,危险越大。
便在此寂寥之际,三声清脆的掌声乍起,却见主会人徐徐上台,抚须而笑,“妙啊,两位公子果真才艺非凡,不知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观众乍闻此言,皆兴致勃勃地扬声应和。
沧澜置身万民中,闲把花灯隔岸观火,唇边笑痕淡若轻烟,仿若事不关己。
我本不愿多生是非,欲就此逃之夭夭,却在万目期待的压力下,只得丧气妥协,与云隐互视一眼,俱从彼此眼中品出了认命的无奈。
二人只得在万众睢睢中,将各自假面缓缓取下,同为俊美超凡的面容,就此在灯光月影之下,逐分地落入众生眼中,立即化开一片不可思议的惊叹!
动人心弦的笛音不复存在,追寻而来的男子失却了方向,在人海中苦寻无果,正是焦躁欲狂,却在不经意之间,瞥见台上正卸下面具的白袍少年……
心,在刹那间停止了呼吸!
蓦然凝足人海中,他深情遥望着那纯澈无瑕的朱颜,深若夜影的眼瞳里,原本黯淡的色彩瞬息燃亮,恍若在一眼之中,倾注了千年的情感!
临对四面万众震惊,我只觉浑身不自在,却乍闻一声哄乱,竟是台下众人一股脑儿蜂拥而上,其势之煌煌,大有将二人大卸八块之意!
见势不妙,我一把揽过云隐,发足脚力,迅如疾电地穿梭而出。
此刻我已浑然不顾,极可能被踩成肉饼的沧澜,自顾自地携着云隐逃离疯狂人群的围攻,以举世无双的轻功踏浪凌波,隐没在人潮尽处。
黑袍男子惊觉之下,不顾一切地冲进人群,势要抓住那抹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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