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冷流云剑眉蓦挑,“什么!你的毒没解?!”
他眼中冒着幽火,不由分说地掀开我的素白布袖,却见莹然如雪的左臂上,一道蜿蜒蔓延的细长红线宛然在目,雪花轻飘沉淀其上,冰消溶解。
“你又骗我!”
“四妹,你的毒还没解吗?”慕容清亦趋近身畔,清瞳中浅忧荡漾。
千众围困中,我窥进冷流云瞳仁深处的那一点冷怒,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痛,却避而不答,若无其事地抽回手,将雪臂纳入布衣中,越众而出,了无遽容地回视国王,“不劳大王费心,只要大王放他们走就行了!”
“不行!我不能将你留在这里!”
冷流云一手扣住我的纤肩,眼波凝定在我背影上,抵不住地冰寒凛冽,仿似不以眼前敌人为意,惟有深谙他秉性的人,方能窥睹他眸中烈焰。
侍从为国王搬来一座紫檀木椅,国王捻须而笑,笑容隐藏于竹伞阴影之中,虽然威严,却别有一种奸邪韵味,“可惜,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走!”
这句话道来漫然,却教四人俱骇白了面孔,在风雪中卷起几重阴霾!
登时胸中怒意如冰河决堤汹涌,我霍然挺身而出,银牙猛挫,“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身为一国之主,竟然不守信用,你对得起你的子民吗?”
月读见势不妙,秀眉一凝,恍若玉葱似的纤纤素手,自姑绒斗篷中探出,取下腰间幻月金链,将那弯月银钩,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纤柔的脖颈!
这一举落入众目睽睽之下,蠢蠢欲动的千余侍卫,在刹那间僵固如雕!
“公主!”慕容清大骇,薄雾遮去秋水眸。
国王猛拍椅臂,蓦然立起身,青灰瞳中凝出惊涛骇浪的悚然,几乎要将这满场风雪,都生生压制下去,“月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月读携过我缓步挪向宫门,蓝眸在斗篷绒帽中凛然,“父王,你三番五次陷害我的朋友,叫我情何以堪,如果你不放他们走,我便死在你面前!”
慕容清与冷流云警惕地在两旁随行,然而千百侍卫却是岿然不动,分毫未有退避之意,月读手下一紧,雪洁纤颈便有血丝嫣红,国王心疼不已,无奈只得让侍卫们退开,四人在围困中缓缓趋近宫门,周围皆是剑拔弩张。
国王怒容微敛,悠步走来笑道,“月读,你别冲动,先把武器放下。”
我虽欲随二人逃出王宫,却也不忍她们父女反目成仇,遂握住她持链之手,“月读,谢谢你,但他毕竟是你父王,别任性了,跟他回去吧。”
月读丝毫不为所动,目光警惕环视周围,橙色锦靴在雪地上落出一行脚印,径直蔓向宫门,“把驸马中毒的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女儿不孝!”
国王扶着葡萄藤架而立,怒得扬眉奋髯,“胡闹!”
千众睢睢之下,月读攥着我的手后退,鬓云钗莲步生娇,望着侍卫环护中的老者,漫身弥漫着凛然无畏的神采,正如那风雪中怒放的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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