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要事?”
隐身门后的我见机行事,如流风一般无声掠过三人身后,素手幻出一片残影,三记干净利落的手刀出世,动作一气呵成,三人应声倒地。
我与月读相视一笑,在这风波暗起中,颇有狼狈为奸的得意。
我蹲在一名侍卫旁,轻车熟路地扒掉其衣服,漫然问道,“话说月读,若是想要他们的衣服,叫人给你送来就是了,干嘛非要偷别人的?”
月读素手间牵一根金丝绳,将被剥外衣的侍卫绑成个粽子,随即费力地一步步拖入床底,一面口中念念有词,“还不都是因为帮着你们,父王派人监视我的行动,若是找他们要这衣服,他们肯定要告诉父王,还怎么帮你?”
手间微微一滞,我仍将一套白色侍卫腰衣换上,束整牛皮腰带,黯然垂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跟你父王陷入尴尬的境地。”
将最后一人扔入床底,她释然立直身子,有条不紊地敲锤着如藕细臂,朝我笑得轻闲,“不是你的错,我本就不同意父王的做法,不论是谁我都会这样做的,而且父王向来疼爱我,断不会对我怎样的,我们走吧。”
草草收拾一番,我即以王宫侍卫装扮,垂首静默地尾随在月读身后。
二人大摇大摆地穿庭过苑,眼前愈现荒芜寥落,蔓草丛生,绕过宫阙墙角,一座青砖堆砌的诏狱映入眼帘,四名持戟守卫肃立铁门旁。
守卫心领神会,开门通行,我随月读步入诏狱,行于幽暗昏沉的走道之中,两旁皆是铁栅栏阻隔的牢房,其中囚犯百态,更有嚎叫呻吟遍地。
巡查守卫对前来探狱的月读恭谨非常,我却紧张兮兮地一声不吭,因冷流云与慕容清承受这种非人待遇而暗激忿填膺,森然不知所在。
待得深入牢狱,却觉愈渐温暖如春,与外间冰天雪地不可同日而语,但见月读陡然站定,命守立牢外的一名狱卒,解开铁栅栏上的铁链环锁。
“公主!”
忽闻一声惊呼袭耳而来,只见慕容清立于铁栏后,一双清眸凝注着月读,淡淡相思尽写在清秀面靥上,层层情愫绽于修眉间,“你来了。”
月读微笑颔首,额前累坠的璎珞流苏熠熠生灿,更映得她面如莹雪。
我埋首于绒帽阴影中,窥睹着此间形景,慕容清春心荡漾的羞涩俊容,已是不言而喻,心念月读定常来探监,旋不期然地望向栅栏里面。
但见冷流云抱剑倚在墙角,白衣如雪骨如霜,一望铁窗外的玄霄天际,窗中呼啸而入的寒风携夹着飘雪,细碎沉淀在他俊逸冰冷的面容上,眸中仿佛冰裂玉碎,如冷泉一般流过心田,漫身冰雪风姿,高远如天外游云。
我心底不住悲恻,若非情花毒,或许我永不知他从未言明的深情,但我终无法回应他,为了救他,并不再给他任何期盼,我唯有出此下策。
月读屏退一应侍从,单独领着我穿门而入,慕容清却在目及我的刹那,眼中露出询问的狐疑,清如远山的眉梢轻蹙,“公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