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小女想过来看看王爷,怎么就关着门不让进了?”
今日沈弃淮一走她就觉得不安心,怕横生什么变数,于是决定来王府住一段时间,行李都带来了,结果这往日里对她大开的门,今日不仅紧闭,还有云烟拦路。
狐疑之心顿起,余幼微立马要推开云烟往里冲。
沈弃淮有些慌张,反应却是不慢,一把抱起池鱼就飞上那宽厚的房梁,低声道:“你在这里躲着,千万别出声。”
池鱼挑眉,就见他说完便飞身下去,不紧不慢打开门,接住了扑进来的余幼微。
瞧这两人丝毫不顾忌礼数的亲密动作,也能知道他们私下到底苟且了多少次,池鱼冷笑,眼角不经意地一瞥,就见这满是灰尘的房梁上,好像落着个什么东西。
彩色的圆石,蓝色的丝穗,上头还有她亲手编的花结。
两个月前,她将这东西放在了余幼微的手心,当时的余幼微说,定然会贴身戴着,绝不落下。而现在,这东西却在这个地方。
心思一转,池鱼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哭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她来找沈弃淮的时候,这里的大门也是紧闭,沈弃淮打开门让她进去的时候,向来丝尘不染的衣裳上沾了不少的灰。
她当时还疑惑这屋子里天天清扫,何处能沾灰?现在明白了,那时候的沈弃淮,一定也是抱了余幼微上房梁躲着,而她,像个傻子似的什么也不知道,还替他端了补品来。
真是傻啊,原来他们一直都在私下苟且,只有她会天真地觉得他不喜欢幼微,还替她说好话。
愚蠢至极!
“王爷。”下头的余幼微一扫人前的端庄优雅,竟然直接就缠上了沈弃淮的身子,娇嗔道:“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您抱抱我,好不好?”
送上来的美色,沈弃淮本是不会拒绝的,但一想到房梁上有人在,他很尴尬,别开头没看余幼微,沉声道:“你正经些。”
正经?余幼微挑眉,只当他是害羞,更大胆地调笑起来:“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王爷何时正经过啊?先前还弄得人家浑身羞红,现在倒不看人家了?”
轻咳一声,沈弃淮道:“我陪你去外头看看鱼好不好?”
“鱼有什么好看的。”提起这个字余幼微就不舒坦:“王爷是觉得,人家还没条破鱼好看?”
说着,腰间的带子就是一松,肩上的袍子跨下来,露出洁白无暇的肩头,直往他怀里靠。
沈弃淮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上,没瞧见池鱼的脑袋,刚要放心呢,就听得“咚”地一声。
“什么声音?”
余幼微立马回头,就见地毯上落了个石头坠子。
放开沈弃淮,她拢了衣裳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待看清地上落的是什么之后,脸色“刷”地一下惨白。
“王爷!房梁上有人!”
沈弃淮脸色僵了僵,含糊道:“兴许是猫吧。”
“这府里除了遗珠阁,哪来的猫!”余幼微抬头就看向房梁:“说不定是刺客!”
池鱼冷笑连连,伸出一个脑袋去,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啊——”对上这双眼睛,余幼微吓得后退几步,瞪大眼捂住心口:“王爷!”
“罢了。”沈弃淮叹息,飞身上去将池鱼抱下来,头疼地道:“你先听本王说。”
又看见这张脸,余幼微哪里淡定得下来,伸手就一巴掌打过去,想看看是人是鬼。
“幼微!”沈弃淮沉了脸色,不悦地接住她的手腕:“这是王府的客人,你胡闹什么!”
“客人?”余幼微气得发抖:“这张脸分明就是宁池鱼,您在说什么胡话!她还活着……还活着……怪不得上次去灵堂想杀了我,她还活着!”
“你冷静点!”沈弃淮微怒:“本王的话都不听了?”
被吼得一怔,余幼微颤着手抓住他的衣袖,眼睛瞬间就红了:“王爷,您站在她身边对我吼,您要我怎么冷静啊?”
沈弃淮顿了顿,消了火气,抬步站去她身边,无奈地道:“这是三皇子的徒弟,来府上暂住的,只是和宁池鱼长得像,也唤池鱼罢了,她不是宁池鱼,根本就是两个人。”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余幼微是不信的,她从小不信鬼神,只信世间人,这人就是宁池鱼,沈弃淮说什么都没用。
眼珠子转了转,余幼微瞥见旁边墙上挂着的弓弩,立马飞身过去,拿起来就对准了池鱼:“宁杀错不放过,有什么罪,之后再论吧!”
说罢,扣动扳机,弓弩上的箭以极快的速度地朝宁池鱼的心脏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