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同虽说送到县人民医院抢救,但作为在押嫌疑犯,除开直系亲属,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探望的。
萧良坐车赶到狮山,先到县公安局找到隋婧,然后由隋婧带他前往人民医院。
隋婧虽说陪同萧良去人民医院看望林学同,但一路上对萧良爱理不理。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具体情况,那天夜里隋婧却亲眼看到萧良在学堂桥找到林学同,之后才有林学同劫持肖裕军、何红的事件发生。
可以说要不是萧良,林学同也不可能隐瞒病情被关进看守所四五个多月得不到一点治疗。
现在差不多能肯定林学同就是不想拖累何红、林羲母女,才隐瞒病情一声不吭跑出去务工,有家不回。
隋婧对林学同的命运充满同情,看萧良自然就有些不顺眼了。
不过,走进人民医院抢救室外面的走廊,透过玻璃窗看到何红趴在林学同的病床边睡,林学同在病床上瘦脱得几乎不成人形,隋婧拽了拽萧良的衣袖,低声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给你脸色看的。”
萧良回头看了隋婧一眼,笑了一笑。
隋婧看到萧良眼神有着悲伤,内心深处被触动了一下,说道:“好啦,我已经说道歉了,你别得寸进尺哦。”
林学同是在押暴力犯罪嫌疑人,不仅给安排单人抢救病房,病房外还有专人值班看守;有隋婧陪同,看守问都没问,就打开病房的门让他们进去。
不管怎么说,这次没有林学同出手,萧良或许脱罪不难,但是照后面县里有人强力干扰的发展局势看,他想将肖裕军送进去则极为困难,后续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纠缠,开局绝不可能有现在这么顺利。
因此知道林学同出事后,不管怎么说,萧良都应该到医院探望一下。
只是站到林学同的病床前,萧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能说自己疏忽了?能说如果他不是忙于“脑健灵”的事,拖过一个月就应该能猜到林学同刻意隐瞒病情以及进看守所时的那一道体检出了漏子吗?
“何红,你跟隋警官出去一下,我有话跟萧良说。”林学同声音虚弱的跟趴床边醒过来后不知所措的何红说道。
何红有些茫然的跟隋婧走出病房,到外面的过道里等候。
“我以前跟何红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自从知道自己得了这病,自以为一声不吭离开走掉、悄无声息的死在外面,才能不连累她们母女俩,却没有想到她们母女俩会遇到那么多的事,最后走投无路,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来,”
林学同努力让自己坐起来些,虚弱的说道,
“要是我做的事,对你多少有些帮助,不敢指望太多,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太为难何红她们母女俩了……”
狮山县也就那么大点地方,肖裕军案影响那么大,林学同在看守所里也听说到云社镇这三四个月来的一些变化。
如果临死前都见不到萧良则就罢了,见到了还是担心萧良以后会为难何红母女。
萧良点点头。
“我这辈子就是对不住何红,她那么年轻就跟了我,没能好好待她,最后还差点伤害了她,”林学同又絮絮叨叨说道,“当然这事怨不着你,她的确是陷害诬告了你……”
一方面看林学同实在是虚弱,一方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萧良很快就与隋婧离开医院,与隋婧分开后,独自坐车回到云社。
在办公室工作到黄昏时分,听到云社初中放学的铃声从远处传荡而来,萧良看了一下手表,就将还没有看完的文件收进手提包里,也不知道张斐丽去了哪里,他就直接往公交站台走去。
刚到公交站台,就有一辆公交车过去,但林羲还没有出现,萧良就继续靠着站牌杆看报纸。
片刻后张斐丽牵着林羲的手从老街那边走过来,一副做贼被当场捉住似的,犹犹豫豫问道:“萧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离开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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