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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娘默默点点头,带着一丝坚毅,她话锋一转,又道:“我才来京城,早听说这儿有许多奇闻异事,听着房里的下人说过了,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还有些就是语焉不详,当真闷得慌。灵修,你说与我听,好是不好?”
看着一脸恳切的李娇娘,花弄影由衷一笑,她也不过是一个爱玩爱笑的女子罢了,可是她身上的天真烂漫,和自己身上的阴翳相比,自己竟有些羡慕她,像遥不可及的碧海青天。
“你想知道什么?”花弄影笑看着她。
“我要听就听一些不一样的!”李娇娘嘴巴翘起,似乎很神气,花弄影扑哧一声笑开来:“那我就舍身陪娇娘了。”
“灵修,听闻前几月京城发生了一桩奇案,京中最大的烟花之地秦楚馆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到现在连眉目也没有?”李娇娘问。
花弄影眼神有一瞬凝成一道,又很快消失不见:“是啊,那个老鸨也被折磨至死,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女子,不过不是没有头绪,我听人说,是山匪所为。想必是那老鸨得罪了人吧。”
李娇娘若有所思,她脸色很是感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些人的家人怕是要伤心死了。那些女子原本身世也算可怜,才会这样沦落风尘……”
花弄影看着李娇娘丝毫不嫌弃那些风尘女子,反倒为她们叹惋可惜,心中又对她亲近几分。
不过她转念一想,那些人是可怜,可是后来的种种作为,她们都不是毫无选择,比如上一世欺辱和践踏她,她们原本可以不这么做的!
自作孽不可活,天道如此!
再看一眼李娇娘时,她脸上的疲态尽现,花弄影关切问道:“绡然,你可是不舒服?”
李娇娘摇摇头,她看看窗外,裹紧了衣裳,道:“无碍,只是换了地方睡的不踏实,回去补一觉便好了。灵修,我乏了,先回去了。”
花弄影点点头,她吩咐李娇娘身边的元儿:“元儿,天儿冷了,回去熬点鸡汤给你家主子补补身子。要记着,用慢火熬,夜里炉子里多放些炭火。”
李娇娘朝她一笑,那笑里分明有说不尽的感动,花弄影替她拢好衣襟,目送她离去。
等李娇娘走后,花弄影拿起黄历翻看着,再过几日,就是春节了,她已经受封,少不得入宫谢恩,到时候,只怕会引来无数麻烦。
“主子,今日簪子的事报上去便成了,何苦要瞒着,这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了?”采薇心中实在担心害怕,毕竟这不是江湖,所有的生杀大权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花弄影淡淡一笑,她放下书双手支着腮帮子,望着窗外发呆。
采薇看她这样,实在急了:“主子,您还有心思发呆呢!今天这事这么多人看着,保不齐就有那个望恩负义的捅了出去!”
花弄影看到采菲推门进来,她连忙起来,端坐在一旁,不说话。
“主子,府中上下人人都说二小姐心思毒辣,就会做足面子收拢人心,都再想办法把银子还给她呢。还有的妈妈更是急着另找去处,不敢在二小姐身边伺候!”采菲一口气不喘,说了一大串。
花弄影满意一笑:“采薇,你听到了?这就是咱们想要的。也不枉我找了工匠师傅连着赶制这支簪子了。”
“主子,这……”采薇心中激动,说不出话来。
“小姐,万一她们看出端倪可要怎么好?”采菲心中觉得自家主子这一招实在冒险。
“端倪?御赐之物她们哪里见过?随随便便糊弄她们也就完了,放心吧。说不定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花弄影对她头一点,微微一笑,什么也没再说径自往自己的床上,睡了去了。
这日快要到正午时分,花起尘下了朝,他急急差人去院子里请花弄影,说是有事宣布。
花弄影来到花起尘的书房外,她隐约听到屋里花起尘和江氏的声音,她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花起尘的声音一响起,花弄影推门进去,看到他们二人相对而坐。
花弄影笑盈盈地走上前去,稍稍行了一礼道:“爹,娘。”
花起尘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满意,看着眼前礼仪端庄的女儿,他对旁边的江氏一笑:“咱们的女儿越发标致了。”
江氏也点点头,心中十分高兴。
花弄影带上了一脸的天真和疑惑,她眨眨眼睛:“爹,娘,你们找女儿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