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低着头,半晌不说话,而后擦干眼泪抬起头道,“我不会给将军添麻烦的,军营里不让有女人,可将军不就是女人吗?我什么都能做,现在只求一条活路,跟着将军......我放心!”
祝观良看着周乐平。
周乐平沉默了下道,“跟着我未必能活的长久,你还是自去谋生路吧。”
秦素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将军......”
“齐邈!”她喊了一嗓子。
齐邈掀开帐子进来。
“给她点儿银子,再差个人把她送下山。”
事已成定局,看来是改不了了。
祝观良欣慰的松口气。秦素被带下去的时候不甘的看了眼周乐平,又转头看了眼祝观良,欲言又止,愤愤难平,似乎是记恨上他了。
秦素走后,周乐平把其他人也打发出去,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待会儿,好多脑袋里理不清的线,她需要再好好想想。
祝观良默默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手,给她把脉。
“我没事。”她瓮声瓮气道,“你也出去吧。”
“你看着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我就是想一个人待会儿,想些事情。”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只要无愧自己无愧他人,数十年后回忆起来仍旧不觉后悔,那这件事就是对的。”
“我清楚,也明白,我不觉得我爹做错了,就是想不到他真正的死因居然是......被自己曾经的部下出卖,他们也曾经是军功赫赫的沙场猛将,嫉恶如仇,不惧生死,若是......”
他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条规矩能够让人心悦诚服完全遵从,人有善恶两面,你才见过他们几次,你才了解他们多少?”
“我就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已经是事实了。”
她并不打算跟他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深吸口气,岔开话题,“齐思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就是烧伤得好好养两天,其余士兵受的也都是些轻伤,也不影响明天启程。”
“那就好。”她抹把脸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你跟那个大当家陈河还有一段?”
他忽然这么问,眼神也跟着一变,探究中带着打量。
周乐平厌恶的摇摇头,忽又想到什么似的问他,“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下山了吗?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是下山了,但是想起来忘了提醒将军,那药粉毒性强烈,光吃了药还不够,还得捂住口鼻别吸进去才行,正好那帮土匪跟齐邈对峙着,也没人注意我,我毒晕了侧门的两个看守进去的。”
这么说似乎也解释的清楚,周乐平哼哼两声道,“我又不傻,你不说我也能想到,也亏了你运气好,当时一乱,谁也顾不上你。”
他附和着点头,“是,亏得我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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