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最近穷的发疯,一块肉都恨不能分上下两顿吃。”
“请我吃顿饭吧。”
“啥?”这要求似乎......有点过于简单了吧?
“不是将军说的吗?只要在你能承受范围之内都答应我,将军府可还没到了连顿饭都供不起的地步吧?”
那倒没有。
她一拍大腿答应下来,“成,我这就叫曲昙出去订馆子。”
但转念一想自己上回喝醉酒闹出来的“选夫”一事,万一再酒后失言,那自己刚费劲吧啦挽回的名声不就又拱手送出去了?
“那什么,我才想起来,皇上上次赏了我一个厨子,要不就在家里吃吧,御厨做的菜,肯定比未免那些厨子好吃,也便宜你尝尝御膳。”
祝观良揶着嘴角笑了下,“好啊。”
于是请客时间就定在了今晚,也不用出门,她画完机弩图纸让齐邈拿了送到织造院,洗把脸,餐桌就摆在书房,让曲昙去请祝观良过来。
祝观良也还是白日那套衣服,但他的衣服好像都不会皱,从早穿到晚仍旧整洁干净。
周乐平相比之下就邋遢多了,耍了一天的墨水,一件浅青长衫被她生生染出了水墨画的感觉。
一个男人,怎么就能活的比一个女人还精致呢。
“来尝尝,我最爱的炒三丝,虽然是样素菜,但是你品,你细细品,看是不是有股猪肉味儿?”
她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眼巴巴的看着他,十分期望得到他肯定似的。
祝观良就在他的注视下把菜送进嘴里,闭着嘴细嚼慢咽,然后喝口水拿起帕子沾两下嘴角,摇摇头,“并没有。”
周乐平失望的垂下头,“那是你不会品。”她自送了口菜到嘴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仰天长叹,“望梅止渴的典故你知道吧?我想起最苦的那阵,没有粮草军饷,十来万人一起饿肚子,饿的只能扒树皮吃,最后吃出幻觉来了,一咂嘴,满口肉香。”
她叭叭叭说了一大堆,说完了却等不到人来应和,一低头,祝观良已经替她把酒倒好了。
灯下美男端正坐着,眉眼含笑,看的周乐平有那么一瞬间胸口咕咚咕咚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似的。
她咽口气,生硬的将目光挪到面前的杯子上,心里想着,两军对垒,若对方都是女人,一定要找像祝观良这样的男人打头阵,不用动手,往那儿一站就够迷死人了。
这他娘的,看的她还怪心潮澎湃的。
“这酒是上回瑞王殿下带来的十八仙,说是将军最爱喝的,怎么不喝?”
“那你怎么不喝?”
他端起杯子一口抿尽,给她看看的确是喝完了,“现在能喝了?”
周乐平随了一杯,等他再来给她倒酒的时候一把把杯子捂住,“行了差不多得了,你也知道我酒品不好。”
“这儿又没有外人。”
“你就是外人。”
他摩挲着下巴无声笑道,“将军真要把我当外人就该立马杀了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