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娘找我去做什么事儿了?”杨氏高兴的问。
“不会有好事吧?”谭德银掀了下眼皮子。
他不认为赵氏会带来什么好事。
“真的是好事,瞧,这是什么?”杨氏将田契展开,乐呵呵的往他面前一递,像献宝一样。
看着田契,谭德银的眉头未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
别说是他们夫妻两,换做是谭家任何一个人,看到二十亩田契都会怀疑。
因在大家的眼中,依赵氏性格,好东西绝不会沦到他人手中。
何况这还是一丁点儿银子的东西,更不会轻易给人。
“娘好好的怎么将田契还给我们了?这田难道有问题?”谭德银问,他与杨氏所想一样。
杨氏摇摇头,“应该不是,娘说是爹逼着她给的。”
将方才赵氏的一番话复述了一遍。
经她这样一说,谭德银心中的疑云渐渐消散,但还是有些怀疑。
要是赵氏方才说些好听煽情的话,比方像‘你们是我的儿子媳妇,这田契上写了德银的名字,当然该给他,反正我们现在挣得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等等这类,不要说谭德银,就算是杨氏,也不会信。
赵氏高明就高明在,明明十分想将烫手的山芋扔掉,却又偏偏做出一副山芋十分美味,之所以要扔掉,完全是逼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儿。
谭德银抿唇说道,“如此说来,这是爹的主意,我就说嘛,娘怎会这般好。”
“德银,你说爹这好好的怎么想到将田契给我们呢。”杨氏有些不解的问。
喜悦的心情过后,想得就要多些。
“应该是爹私自买了荒山,感觉有些愧对我们,就想用这二十亩田来补偿我们。应该是之前回来时,我说的那几句话起了作用,不然,老头子哪儿舍得。”谭德银有些得意。
认为是自己演的悲情戏精湛,让谭老爷子生了恻隐之心。
夫妇二人又说了几句,为了慎重起见,他们决定过两日,让三郎陪杨氏去趟胡林镇,看看田到底在哪儿,不管是自家种,还是佃给别人种,总要安排才是。
他们并不知道谭老爷子夫妇与谭德财已去过胡林镇一事。
那边田地不好的消息,谭老爷子更是让谭德财守口如瓶,他是怕被别人知道,会笑话他。
他可不想成为话柄。
不然,谭德银夫妇肯定会去找谭德财问问情况。
杨氏回了娘家。
她当然不会听谭老爷子的话,去问家里人可愿意来做短工或长工,回娘家,只不过是为了堵谭老爷子的口罢了。
就算有了这二十亩田契,谭德银决定还是要找谭老爷子说说那五百亩荒山的事儿。
等谭老爷子一进院子,五杏就站在东厢喊,“爷爷,我爹找您呢。”
“好,我这就过去。”谭老爷子温和的应。
他背着双手往东厢走,一边上台阶一边对五杏说,“五杏啊,你娘和三娘要是回来迟了,晚饭你和三桃做一下,你Nai身体不舒服呢。”
“哦,知道了。”五杏苦着脸应,最讨厌干活。
特别是与三桃一起做家务,更烦,三桃最多坐在灶下烧火,其他向择菜洗菜切菜之类的活儿,她一概不会动手的。
五杏回房,嘟着嘴对三桃说了这事。
三桃也满面的不高兴,嘟哝道,“爷爷真是的,什么事只会指使我们去干,小姑手脚哪儿断了呀。”
“就是,小姑真是懒得生蛆。”五杏附合。
姐妹二人叹气,谁让谭桂花是赵氏的女儿呢。
谭老爷子推开谭德银的房门。
“爹,您来了,快请坐。”谭德银指着床边的凳子,十分恭敬的说。
“好,身体可好些了。”谭老爷子坐下后寒喧。
谭德银说了些客气话。
父子二人闲话了一会儿,话题自然而然就引到了七朵家买地一事上。
“爹,大哥买了五百多亩荒山,这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谭德银状似随意的问。
“嗯,好像花了五百多两吧。”谭老爷子点点头,然后感慨,“德银,你该不知道吧,七朵这孩子真是太有出息了,将来恐怕还会有大出息呢,就连朝廷大员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他大概说了下昨夜之事,眉毛色舞着。
眉目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骄傲。
七朵如此有出息,他也是真心高兴的,特别中昨夜能与黄大人同桌吃饭,今天村里人都晓得了,个个见到他就翘大拇指,说他养了个好孙女,而且对他的态度,比以前恭敬了好几分。
而这恭敬之中,还带着一丝敬畏。
这让极爱面子的谭老爷子十分受用。
心情好,言语之间对七朵一家人当然就多有偏袒。
可听在谭德银耳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没想到短短几日功夫,老头子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真是令人寒心啊!
有些话本想直接出口。
想了想,谭德银眸子一转,看向谭老爷子说道,“爹,儿子有一事相求。”